道都是为了让她活下去,而最终他以命换命的撞柱而亡。
太傅的门生已让现君主忌惮,如今他自请换命的逝去,如此桐月脖子上的刀面堪堪收走。
恰逢此时挣脱压制的本州部区将军领兵闯入,是桐月母族的舅舅,两相庭抗局面稳固,即使这个胜败已经注定。
最后是昼神氏族退让,自动以三分之一的兵权与驻守无名的边外换桐月生存。
梦里上演的一幕幕惨叫,母妃与先生最后字字泣血的声音萦绕不去,它与幸福的画面相比成了折磨桐月的噩梦。
她是为了仇恨而活下来的,所以不能忘。
惊坐起的依旧陷入黑暗中,昏昏沉沉毫无方向,桐月呼吸急促了许多,直到感受到有人接近窗边。
她先发制人的出手,拿起枕边的匕首刺去,帘帐撕拉的声音清脆,宫侑猛地攥紧桐月的手腕,避开刀片的将她手按在一边。
在被按住的同时桐月用左手抽开匕首,反着左手手肘将人骑压在榻上,刺中前忽得闻到身前人的熟悉香料。
“是我”
确定了是宫侑,她放下了利器,青年大咧咧的就着这个姿势躺平,当然也不忘径直抽开对方锋利的刀刃,以防桐月伤到她自己。
“怎么不出声?”桐月拢了拢衣领,要起身却被宫侑按住腰半揽着。
“听你不是做了噩梦吗?情急就忘了你警戒心强”
“松手”桐月隐隐感觉这个姿势实在亲昵,稍微受不住宫侑带来的温度。
而这回宫侑一改假意听话的模样,语气放轻松的出声,“明日我便要去边外,大概两三年回不来了”。
所以他今夜是来道别的。
听到这桐月原本要起来的动作一滞,若说桐月了解他而这么多年的让他心甘情愿做事,那么宫侑也了解她的。
其实远没有面上那般寡情。
“为什么这么快?”她原以为还有一两个月的事情。
“内里被你搅弄的乱成一锅粥了,眼下除了三皇子、等到后面那折子递上去他也得完蛋,那么就剩下那个五皇子,把柄难抓的很”
宫侑慢慢的说起。
“正是因为内朝过乱,外面的那些才忍不住的想分一杯羹,再说了我早点去外城替你办成联络中部,岂不是正好?”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桐月只是如此说。
宫侑单手枕在脑后,望着少女轻蹙起的眉头,因为是就寝的打扮故而垂着发,衣衫单薄。
可就是这样文文弱弱的女子,位于幕后的搅出了京都一城风雨。
“担心我?”他语气里完全压不住高兴。
桐月估摸着声音来源,点了点宫侑的额头,“还不是因为你太笨了”。
“担心就担心嘛,说什么呢,等我赚个军功回来,你可要为我接风洗尘、操办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轻狂的嗓音朗朗自信,赤苇在门外听到的便是如此,他原本扣在门上的手缩回。
能看清的自然是床榻上过分亲近的身影交叠,想起来当初宫侑应该就是藏在了桐月的榻上躲过他的搜找。
…他不该再想下去了,本就已是冒犯。
但这心被揪紧的涩痛牵连着背上的伤口,一时疼得赤苇喘不上气。
殿下大抵是喜欢宫侑公子的,平日里的纵容赤苇都能看得见,他们自幼相识,门当户对的关系交好,这是应该的。
我不能、也不可以。
过了好一会,宫侑才从里屋出来,看到赤苇在外面他原本已经习惯的满脸敌对,但这回宫侑主动搭了话。
“若你有一丝背叛的念头——”
“我会自己了结自己的”赤苇打断了宫侑的威胁,他平静的语气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