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岑康宁认为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只说两人目前的关系
岑康宁是真没觉得祁钊需要为自?己做到这?么细致,分明昨天两人还?大吵了?一架。
然?而祁教授的理由一向充分,且不容反驳。
他穿着?棉质的睡衣,鼻梁上架着?一副和平时不太一样的黑框眼镜,整个人的气?场看上去白?天柔和不少。
但身形依然?高大,声?音依旧是那么冷冰冰,听上去仿佛不包含任何人类应该需要的感情:
“首先,你只是暂时好转,还?不知道今晚后续会如何。如果后续有意外发生,我记录下来的这?些细节,有助于医生帮忙判断你的病情。”
“其?次,整理它并?不麻烦。”
“最?后”
祁钊垂着?眸,眼神淡淡地看了?床上的岑康宁一眼,说:“刚刚开始我就想纠正你,你是不是忘记了?,协议规定,在你身体不适的时候,作为甲方我有帮助你的义务。”
岑康宁忍不住反驳:“可其?实就算合同规定了?也没必要这?么帮助吧?你只要帮我叫个120就可以了?,不是吗?”
这?话说完祁钊沉默了?片刻。
岑康宁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冒犯。
他不该在祁钊才刚刚照顾了?自?己一整晚的情况下说这?个,他明明应该感谢祁钊的。
如果不是祁钊及时处理。
拖到120过来,他可能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但岑康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说出这?种混账话?是恃宠而骄了?吗?
怎么可能?
他凭什么。
总而言之懊恼与后悔猛烈地袭来,夹杂着?混乱的思绪,让岑康宁感到头疼不已。
但正在岑康宁终于不堪重负将要第二?十四次道歉前,祁钊缓缓开了?口。
那是一个疑问句。
“你认为我这?样做是在冒犯你吗?”
岑康宁:“怎么会!”
他很急切地坐直了?身体,因为着?急反驳,眼睛都有些泛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但就是,就是……”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岑康宁懊恼地垂下脑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小声?道:“我可能就是,从小到大没人对我这?么好过。我很担心因为我的事情,给你造成了?麻烦。”
脏掉的衬衫也好。
被耽误的工作也罢。
这?些小事像针扎一样反复折磨着?岑康宁。
因为岑康宁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能够拿出来报答祁钊的。
他想要赔祁钊一件衬衫,但买衬衫的钱其?实是祁钊给他的;又?想要请祁钊吃一顿饭,可转念想到对祁钊来说跟他吃饭恐怕也是浪费时间。
岑康宁这?时才发觉自?己能够提供给祁钊的实在太少了?。
除了?一个假老婆的身份。
他真的有用吗?
岑康宁不由得这?样想。
因此认为自?己所?能做到的最?有用的事,就是让祁钊不要管他。最?好帮他叫完救护车以后,立刻回房间继续办公,或者休息。
可如果祁钊真的这?么做了?……
岑康宁不由地回想起不久前的痛苦记忆,那种快要被食物塞爆的窒息感再度袭来。
冷汗不由分说地冒了?出来。
他颤抖着?唇,实在说不出请不要管我这?样违背本?心的话语。
“不会麻烦,只是举手之劳。”
祁钊语速飞快道。
他的语气?也相当轻描淡写,就仿佛丢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