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瘦半斤还?多。

减肥人都没这么厉害,祁钊一个月不吭不响做到了。

“我是不是还?应该夸你厉害,嗯,祁教授?”

“……”

面对岑康宁的指责,躺在病床上的祁钊闭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岑康宁骂了一会儿?,看着那张虽然瘦削了许多,却依然英俊,仿佛微微带着笑意的脸,忽然间就泄了气。

“算了,原谅你。”

他把头埋在祁钊的手里,小声地说。

“只要?你醒。”

他又把自?己?的脸在祁钊的手上蹭了蹭,眷恋地道。

其实这段时间说岑康宁完全不知?道祁钊在做什么也不尽然。

一开始他的确不清楚。

只是隐约有些?预感?。

但后来?他接到祁未言的电话,在咖啡馆里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于是岑康宁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对不起,好像是我的问题。”

祁未言开门见山就说。

岑康宁看着祁院长苦恼的表情,不由得惊讶地蹙起眉心:“为什么这么说,叔叔?”

“我……唉。”

祁未言叹了口气:“我不该说那句话的。”

岑康宁于是更为不解。

哪句话?

终于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祁未言说起那天上午自?己?与前?妻的对话。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们的,我早该知?道这些?年她的控制欲愈发离谱,比起从前?过犹不及。但我本来?以为,你是她介绍给祁钊的,所以……”

祁未言话没说完,眼神愧疚地看向岑康宁。

岑康宁却没什么心情去揣测祁未言此时的想法与目的。

他此刻满心都是祁未言方才?说的话。

原来?,那通未接是这个意思。

原来?是刘海俐要?祁钊接着相?亲,就因为她认为两人产生了感?情。

原来?这事儿?竟然还?是祁未言捅给刘海俐的。

岑康宁一边觉得这世?界是不是疯了的同时,一边又难以避免地,怨恨起眼前?的祁未言。

祁院长说他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对不起。

可是有用吗?

说着这些?话的他可曾在刘海俐闹上门来?的时候帮过祁钊一点?

没有出现在该出现的时候。

如今却冠冕堂皇的出现在岑康宁的面前?。

岑康宁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收敛了回去。

片刻后,他礼貌却没有任何尊重地轻轻抬眼:“所以,祁院长,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又找我做什么呢?”

祁未言顿了顿,语气委婉地说:“你应该知?道吧,今年对祁钊很关键。”

“……”

“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出面,劝一劝祁钊。至少先把杰青评完,过段时间再跟他妈闹脾气。”

岑康宁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没把自?己?口袋里装着的黄符拿出来?摔在桌上。

他不断地在心头重复,这人毕竟是祁钊的爸爸,亲生的。

才?能勉强压抑住愤怒的情绪。

但愤怒是压抑住了,嘲讽却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不可以呢叔叔。”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您一句话,我们俩现在已经?离婚了。我有什么资格出面?”

事实上只是签了离婚协议。

证还?没去领。

但岑康宁并不打算告诉祁未言这一点,并且打算更为直白地拒绝祁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