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

黄家人的话题只是停滞了一瞬间,瞬间后,又重新燃起。

对于岑康宁忽如其来的反抗,反应最大的自然是被正面?直怼的黄晓媛。

“岑康宁疯了吧?”

黄晓媛感到不可思议:“他才嫁出去多久,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黄晓玲听到这?句话觉得不太高兴,因为认为黄晓媛可能是在对自己含沙射影。

不过,比起黄晓媛,黄晓玲显然对岑康宁有更大的怨气。

“我看?他多半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黄晓玲提起早上的事情,愤愤道:“我让他过来接我们,他现在理?都不理?。”

许邦德一听这?话很是心疼:“那你们怎么过来的?”

黄晓玲说:“公交车啊,还能怎么过来?”

许邦德顿时义愤填膺:“太不像话了,待会儿等小宁回?来,我得好好说说他。怎么能让你们母子三人挤公交车过来,孩子还这?么小,万一摔了怎么办!”

黄晓玲深以为然,说:“是该说说他了,不能嫁出去了就忘本。当年要?不是我们家人好,谁愿意养他,一个?父母全死了的小拖油瓶。”

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一家之主黄军总是很沉默。

如果细究的话,还会发现那种沉默里似乎还隐藏着一些类似于愧疚、懦弱的难言情绪。

但?因为他总是沉默,总是垂着脑袋,所以不会被人发现任何异样。

而这?种时候,一般也?是李宝娟出来打圆场,告诉孩子们:“行了,都少说两?句。”

黄晓媛不怎么乐意,噘着嘴巴说:“说说他怎么了,就说是不是我们家把他养大的吧?”

李宝娟眉心紧皱。

正要?说什?么,李宝琴替岑康宁说了句公道话。

“行了,都别说了,好歹小宁这?回?嫁人,也?带回?来了点?儿彩礼。”

许邦国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彩礼怎么了,我当年也?给了。”

李宝琴说:“你那点?儿怎么能跟小宁的女婿比?小宁女婿可是……”

“行了宝琴。”

李宝娟严厉地看?了一眼妹妹,说:“孩子都在,别说这?件事儿。”

李宝琴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许邦国于是说的更为起兴,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小宁的女婿多半也?没啥钱,穷装样子,看?看?他让小宁带过来的礼品就知道了。”

黄晓玲附和:“就是,而且面?都不肯露,是有多拿不出手?”

黄光远一听这?话放下?手中的葡萄,抬起脑袋问:“宁哥嫁了个?丑八怪吗?”

“多半是。”

黄晓媛很轻蔑地说。

黄光远于是很震惊地睁大了瞳孔,嚷嚷:“不是吧!那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宁哥好惨啊!”

黄晓媛:“你说谁是鲜花?”

黄光远说:“宁哥啊,你看?不出来吗?上回?宁哥给我开了一回?家长会,我们全班都沸腾了,男孩儿女孩儿全围过来问我宁哥是谁,谈不谈恋爱。”

说这?话的时候黄光远表情里不无炫耀与得意。

毕竟对他来说,自己在班级里成为风云人物的次数着实不多。

唯一的一次,就是因为岑康宁。

甚至就连他那位平素凶地跟邪神?一样的班主任,也?十分罕见地给了他一个?好脸色,和蔼可亲的问他:“你哥多大?结没结婚?”

黄光远至今想起这?件事来还是一阵暗爽。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我宁哥嫁给我班主任呢。”黄光远抱怨说:“嫁给我班主任我就不用写?暑假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