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嗯了一声,蛋壳也连忙跟着点头。
于是伞南再次出门,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个白色瓷碗,里面是没有搅匀的生鸡蛋。
瓷碗刚放上桌,蛋壳就迫不及待地攀附碗沿,倒挂着身体,把脑袋“淹”进了蛋黄里。
蝰不自觉带上点浅笑,又在听见突至的嗓音时猛然僵硬。
伞南看着蛋壳,像是闲聊般问道:“你能跟它说话?”
蝰停顿片刻,点了点下巴,语气断续:“一点、点。”
伞南没再说话,只在片刻之后忽得朝蛋壳伸出了手。
在蝰紧张的凝视里落在腹部,指尖屈起,骨节沿着蛇身颇为熟练地来回捋滑,叫蛋壳舒服得蛇尾摆动,甚至扬起了脑袋。
手法娴熟,甚至像是特意研究过,极为了解怎样的动作、怎样的力度才能让蛇类感到舒适。
蝰喉头滚动,睫毛下掩,藏住了自己不可思议的眼神。
等还算和谐地吃完午膳,伞南收拾好桌案,却没再离开。
他坐在书案前,视线投向站在远处不愿靠近的蝰,停顿片刻,然后伸出手道:“过来,陪我一起。”
蝰定在原地,两眼放空,作出副听不明白的样子。
伞南等了少时,没有再说第二遍,只径直五指张开,将指尖屈了起来。磅礴的灵力聚于掌心,形成一股巨大的吸引漩涡,直直将傀儡往自己掌心里带。
蝰的身体不受控地摔向伞南,却无意间被桌案生硬阻拦。
被抓住胳膊的瞬间,侧腰也猛地撞上桌角,刺痛如电流,于顷刻由一点蔓延全身,叫身体骤然弹起蜷缩,栽倒在伞南身上。
“......”
蝰咬紧嘴唇,把呼之欲出的疼痛强忍回去。
傀儡的肉身越来越像真人,如今更是已然生出完整的痛觉,那不算锋利的拐角活像一把钝刀直插入腹,叫蝰面容扭曲,眼角都不自觉浸出了水光。
身体惯性叠加灵力冲击,若换作肉做的躯体,这下怕是连脾脏都得撞破。
伞南见他面色骤白,猛一惊悸,急忙伸手抱住后背,带到自己怀里,右手掌心也快速贴向了腰部淤伤的位置,快速开口安慰:“别怕,马上就好了......”
纯净的灵力隔着衣物流淌进瘀血,傀儡损坏的身体收到主人的辅助修复,外加掌心细致的舒缓抚按,让伤口和痛觉都在瞬间治愈复原。
痛得突然,好得也快。
等确认伤势已无碍,伞南精神一松,却又转瞬低沉下脸,眉眼间暗含冷漠,同刚刚心疼不已的样子判若两人。
趁着傀儡因为疼痛而走神的空隙,沉默地兀自分开他的膝盖,强叫人跪坐在自己胸前。
他掰起傀儡的脸,虎口控住下巴,指尖嵌进脸颊,让他仰头看着自己。掐得并不深,也没怎么用力,却还是在细弱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两道鲜红痕迹。
蝰因为疼痛的余韵还有面部的挤压说不出话,便猩红怒目,瞳孔里毫不掩饰地透露出厌恶。
伞南对那敌意视而不见,只是在睫毛轻动之后平静出声。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违逆我。”
没有以往的温柔,只是直白且赤裸的威胁。
而身前傀儡显然并未听进,甚至狭眼更敛。
眼神交汇间,两相挑衅,无人让步。
但对峙并没有持续太长。
仅仅几秒后,伞南便无声叹出一口气,先行松开了手,左臂收拢,把傀儡的整个后背都揽在胸前,强压他趴在自己肩头,就当此事已过。
可蝰怒气未消。
哪怕淤青已治,屈辱却尤在。
他偏过脸,盯住了伞南的侧颈。目光阴狠,毫不停顿,一口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