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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躲在湖边偏僻一角,也在钓鱼。

柳蓁蓁迅速找过去,看见老头悠哉悠哉地放鱼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老头的白胡子。

“哎哟,哎哟——”无忧直叫唤。

柳蓁蓁怒气冲冲道:“师祖,你今天要是不给徒孙一个说法,徒孙就将你的胡子都拔了。”

无忧顿时吓了一跳,他对自己的胡子可是爱惜的紧,没事便要让童子细细打理一番,养的极其漂亮,闻言赶紧道:“哎哟小蓁儿,你简直大逆不道,你怎么敢揪师祖的胡子,快快松开!”

柳蓁蓁不止不松,还故意揪紧了些:“那你便解除了燕然的亲事,让她早点出谷,不然我就将你胡子扒光!”

无忧一听这话,顿时愁眉苦脸。

“小蓁儿,不是师祖不操心,师祖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想出来了吗?”

无忧顿时哑火。

柳蓁蓁见状,柳眉倒竖,将他胡子扯了一下。

“那你快点想办法,这事是你惹出来的,怎么能让燕然去顶锅?”

无忧重重叹了一口气,却没说话。

柳蓁蓁心凉了半截,松开了他胡子,眼巴巴瞧着他,眼圈跟着红了,哽咽道:“师祖,你一定不能让燕然受这个委屈,你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头,她才刚保住一条命,胸脯上的伤口还没长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和人结亲,你说她能受得了吗?”

“师祖,徒孙求你。”

无忧被她说的忧心忡忡,可是他又十分清楚阮不离的为人,年轻时便执拗的要命,年纪大了更是刚愎自用,压根不可能说服她。

且他去劝说,不止没有效果,还可能起反效果。

这才是他最头疼的地方。

他叹气道:“小蓁儿,我这几日一直在苦思对策,唉,我本想劝不离断了念头,可是她性子极强势,一时半刻难以扭转,若是事不可为,恐要委屈燕然先成亲,而后再图谋出谷之事了。”

柳蓁蓁立刻目光咄咄盯着他道:“师祖,你年轻时也曾被南疆蛊姥逼婚,为此逃出了蛊神教,是也不是?”

无忧老脸一红,不过倒是坦然点了下头。

柳蓁蓁急忙道:“师祖,既然你有此经历,必然对燕然的遭遇感同身受,你当年逃婚,不是因为南疆蛊姥不好,而是另有心愿要完成,是也不是?”

无忧捋须:“是。”

柳蓁蓁又道:“那燕然也是如此,她不想成亲,也不是因为渡姑娘不好,而是因为她志不在此,师祖,请你一定要帮燕然!”

无忧被她说起往事,一时感慨莫名,半晌无语。

柳蓁蓁又道:“师祖,有些事不是委曲求全就可以跨过去的,燕然身心皆伤,本就心灰意冷,意志消沉,值此时刻再让她委曲求全,对她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师祖,若是燕然身上没有重伤,心里没有情伤,徒孙绝对不来难为师祖,可是燕然现在已经伤痕累累,再经不起一点伤害了!”

“师祖,求你——”

无忧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知晓了。”

柳蓁蓁走后,老头提着空鱼篓去了阮不离的吊脚楼,阮不离恰好带着人去给渡清若量体裁衣,不在屋里。

老头径直找到阮不苦。

自无忧入谷以来,两人还没有正式交谈过,此时面对面,都是感慨莫名。

阮不苦请他在椅子上坐下,主动道:“你是为亲事而来的吧?”

无忧点头,叹息道:“不苦,当年多谢你放我出去,我感激不尽,我知道我辜负了不离的一片深情,只是师命难违,我无两全其美之法,只能当个负心人。”

“但是这么多年,我从未忘记过你们,一直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