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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雄死死瞪着他,仿佛要吃人一般。

王惊鸿开始还高昂着头,接着竟有些底气不足,别开脸去,那漂亮如画的侧颜间,尽是高傲,浑似一只大公鸡。

林雄立时又被迷住,心软下来,将他松开了。

王惊鸿立刻又踹了他一脚:“狗东西,滚!”

林雄气得咬牙切齿,默默忍着痛出去了,心里又发了一百遍毒誓,有机会一定让他哭爹喊娘。

陈雪转身回去了柳蓁蓁的住处,她被林燕然指派给了柳蓁蓁,现在是她贴身保镖,吃住都在一起。

等她走进内室,发现柳蓁蓁不知何时醒了,正抱着膝盖,坐在床头发呆。

“柳大夫,你被吵醒了?”

柳蓁蓁此时未带面纱,房间也未点灯,但陈雪望去时,她还是下意识地别开脸,不想被瞧见脸上的红斑。

陈雪见状,忙止住脚步,站在了房门口。

柳蓁蓁抱膝的姿势很是落寞,隐蔽在阴影中的神情,让人心疼。

陈雪看着,莫名有些难过。

柳大夫是那样开朗活泼,自信大方,现在因为毁容,变得郁郁寡欢。

听凤凰说,郎君已经试药了三十余次,可是都不见丝毫效果。

柳蓁蓁这时轻声道:“陈雪,你去看一眼林燕然,她身上有伤,可别被吵醒了。”

陈雪忙应下。

过去时,林凤凰还守在院子里,两人低声交流起来。

林凤凰时不时看向屋内。

她刚才将信悄悄放在了房间的桌上。

燕然姐在看吗?

嫂子的信,不对,女皇的信,她看到会不会难过?

燕然姐对她那么好,过去了这么多天,她都不来看一眼,好过分!

她忧心又痛心地想着,和陈雪说话也心不在焉。

月华似水,映照着房间。

床前被照出一圈朦胧发白的地面。

林燕然靠在床头,怔怔地盯着那片白。

思绪又克制不住地陷入了回忆,月光下的那片地,曾是她打地铺的地方,那时候,她睡在床下,她……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

捂着胸口的手,这时脱力一般滑落,掌心又是一片湿腻。

伤口又在渗血。

蛊神丸已吃完了,师姐给的神仙笑也吃完了两颗,药力化开后,只是暂时遏制住伤势。

等药力消耗殆尽,伤口内的寒气又冒出来。

半步蛮神那一刀,蕴含着他独有的阴寒之力,已渗入肺腑,难以除尽。

又八日,时间已近年关。

死卫披星戴月,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赶回。

神京城寒风凛冽,下了第一场雪。

她跪在地上,低着头,双手托着东西呈上去。

有琴明月一眼看见她手上的信,大喜过望,竟然亲自从座位下来,急切地接下信。

拿到手里,便要去拆。

脸上的喜意,倏然而止,接着一寸寸消弭,化作了一股猝不及防的惶恐。

手上的信,便是她派死卫送去的亲笔信。

信上的朱红蜡封,还在。

根本未曾拆开过。

她双手颤抖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向死卫,这才发现她手上还捧着一物,是她送去的瓷瓶。

宫中样式,官窑出品,一眼便能认出。

瓷瓶中是她找孙春生搜集来的十颗神仙笑。

“这是什么?”她失色,声音都因此打着颤。

死卫战战兢兢道:“启禀陛下,属下去要回信时,林郎君的人将信和药瓶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属下再请求,被他们送出了镇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