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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教盟……知晓了吗?”

天机道人摇头,“除了你我二人,并无第三人知晓。”

年轻修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时缓缓从玉石榻上站起来,接着……

竟是双膝一弯,直直地朝着对面天机道人跪下来。

天机道人见状,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地冲上前去,虚虚地扶住对方,调动灵力,努力想要将对方拉起来,可对面铁了心要跪他,无论如何不愿起身。

天机道人眉头皱得很深,沉声说:

“师弟,起来!莫要跪我!”

年轻修士闻言,抬头看向对面年长的修士——

打从他离开天机阁,来到寒玉宫之后,天机道人再不曾称呼他一声“师弟”,如今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又被重新讲出口,那便是说……

“师兄,您……愿意帮我?”

年轻修士殷切地望向对方。

天机道人沉默片刻,点头,“我若不想帮你,又何必在算出这卦签之后,头一个,便来找你?”

是啊,天机道人出现在这寒玉宫偏殿的那一刻,不就已然表明了他的态度。

这么浅显的道理,是那修士自己关心则乱,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

咚!

年轻修士二话不说,额头磕在玉石地面上,发出闷响。

“你……起来说话!”

天机道人咬着牙训斥。

对面修士却不肯起身,直言自己的请求:

“求师兄,念在往日情分,务必将此事压下,除你我之外,再不得要第三人知晓这卦象。

“我寒玉宫,必定倾尽所有,回报天机阁!”

“唉……”

天机道人叹息摇头,“回报的话,就不必再说,此事,我依你。”

年轻修士闻言,正要叩头再谢,天机道人这时却抬手,拦下他,道:

“只是,此卦实在事关重大,牵涉到整个北斗大陆的全部气运,还有万千修士的道途与性命……

“五百年后,那是一场大火,燎原之火!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可以不将此事禀报三教盟,但三教盟并非只有天机阁这一个渠道来获取天象与预言。

“就算我不透露,三教盟也迟早都会演算出这整片大陆的极凶之兆。

“我可以帮你这一时,但往后,何去何从,你只能自行寻找出路了。”

天机道人说罢,拂袖而去。

年轻修士怔怔地望着对方背影消失的方向,愣了许久,才瘫坐在地上。

他重新捏起那白玉卦签,又看了片刻,接着长袖一挥,将那玉签抛至空中,又从掌心逼出一缕赤红的火焰来。

火舌将玉签裹挟,顷刻之间,白色玉签便被熏成黑色,最后化成飞灰,飘散在偏殿上空。

抬起眼,看着那丝丝缕缕的飞灰,年轻修士肩膀塌下来,喃喃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言儿……”

话讲到一半,偏殿外头,倏忽飘来一道熟悉的冬雪的气息。

年轻修士慌张收敛心神,一边挥袖将空中的火焰和飞灰尽数清除干净,一边旋身跃起,轻盈地落回玉石榻上。

待到那气息进入偏殿时,年轻修士已经恢复了平常模样,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

“师娘!”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偏殿门口传来。

林澹心头仿佛被什么砸到,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白衣少年,脚步轻快地从门外走进来。

那少年长发半束,头戴白玉冠,额发一丝不苟地竖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越发衬得那一双眉眼熠熠含情。

说来奇怪,打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林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