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担心梁慎言还没收拾东西,问他,“你去的哪儿啊,热不热?”
梁慎言看他一眼,往房间走,“学会儿拐弯抹角打听了?”
程殊怔住,心虚地低下头。
小心思被发现了,他就是想知道梁慎言要去哪儿出差。
梁慎言进房间前说了一个地名,停在房门口,转头看他,“你要是敢悄悄跟过去,那我就真不管你。”
程殊一听,立刻抬头反驳,“那没有,我就想知道你去哪,我……”
梁慎言好奇地挑起眉梢,靠着门,“你什么?”
程殊深吸一口气,直直望着梁慎言的眼睛,心跳越来越快,手心也都捏出了汗。
“我等你回来。”
话说出去的瞬间,程殊紧张得浑身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忘了一样,喉咙发紧,却不敢移开视线,定定地看向梁慎言。
他看到梁慎言瞬间皱起的眉头,一下凝住的表情,还有眼里闪过的怔然。
梁慎言眼神从怔然、生气到审视,迎着程殊的目光,就这么打量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才直起身走进房间,“用不着你等。”
程殊愣愣地看着他进去,手指贴着轮椅扶手蹭了蹭,过了一会儿,像是才反应过来,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
没事的。
谁都会有阴影,他不还有从牛背上摔下来的阴影,后来见着牛都绕着走。
不信也正常,换谁谁都不会信。
程殊给五福倒了水,在旁边看着它呼哧呼哧地喝着,小声碎碎念地哄自己。
有点费劲儿,但好歹是有点用。
等五福累得趴在窝里不愿意挪地方,程殊才慢吞吞地回房间。
到房门口,还往梁慎言房间瞥了眼,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是收完了还是没。
他昨天才洗了澡,今天随便洗洗就能睡。
心不在焉地洗脸刷牙,头发沾了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乱七八糟地支棱着。
程殊挪到床边,往房间外面看了眼,叹了口气,整个人弯下去趴在被子上,心烦意乱地在被子里挠来挠去。
好烦好烦。
他原本是想好好送梁慎言出差的,怎么又搞砸了嘛。
别的就算了,干嘛给人添堵呢,就非得说那句话吗?给人弄得心情不好了。
他可真烦人,哪能这么讨人厌呢。
程殊趴在那儿,用脸蹭着被子,又仰起头往门口看,显得更潦草了。
一边自我检讨,一边在心里琢磨要怎么过去找梁慎言,把话说得更清楚,不要留到明早或者出差回来。
那什么话都过期了,说了也没意义。
蠕动着坐好,程殊推着轮椅往门口走,忽地腿有点痒痒的,就那种激灵一下的痒。
程殊腿抽了抽,连忙停住,习惯地伸手想去挠,还没碰到,猛地缩回来。
手上有细菌,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不能碰。
程殊低头凑近了看,伤口倒是没怎么样,挺好的,没红没肿,但就那一片都在痒。
“碰到伤口了?”
程殊抬头,惊讶地看着梁慎言走进来,见他眉头皱着,语气也沉,解释说:“没,没碰到,就是有点痒,可能是在愈合,所以痒吧。”
梁慎言洗了澡,身上还带着水气,把手里的毛巾放到一边,在他面前蹲下,“周围有点红,今天在家吃了什么?”
“没吃什么,跟昨天一样。”程殊拉着裤腿,微微低头看梁慎言,“可能就天热了。”
梁慎言伸手碰了碰那一小片红,“刚才水果你都吃了?”
程殊不明白,老实点头,“啊,都吃了,不是吃水果有利于恢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