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这庄子都快姓耿了,他怎么查?又怎么敢查?
查完了,还得他来受这个夹板气。
耿清宁也有些惊讶,便是她也是刚知道四爷今儿不走,这位未来的常务副皇帝怎么就知道这个信儿,还巴巴的赶过来了?
哦哦哦,她懂了,原来四爷今儿没走就是为了留下来见十三爷一面,啧啧,不愧是史书记载的兄弟情。
旁边有小丫鬟拿来见客的衣裳,自从上回四爷来过,庄子上也开始常备他的衣裳———总不能叫他还跟上回一样穿着皱巴成一团的衣裳回去。
这样一想,他的重度强迫症是不是有所改善?
四爷低头扫视一眼,只叫苏培盛领着两个小太监将他身上刚才坐出来的皱褶扯平,又捏了捏耿清宁挂着不明笑容的脸颊,这才去了前头。
前院里摆着一个竹轿。
四爷眉心微皱,看来老十三的腿还没好透,果然,进屋一看,十三的腿被衣裳盖着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整个人脸色发白,完全没有二十来岁意气风发的模样,反倒是暮霭沉沉的。
可见,这皇宫内外所有人,离了万岁爷的看重,是比失去生命更加可怕的事儿。
自然,旁的话已经说不口了,四爷放缓语气,“怎么不在家好好养着?你如今年轻不晓得轻重,以后老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明明是被训,十三爷却挺高兴的,四哥这是待他亲近才会训斥两句,“是,四哥说的对,当下正养着呢,庄子上比京中凉快,这腿也能好受些”。
天气越热,暑邪越盛,湿热内蕴,这疮就愈发的严重,膝盖上的疮溃了又长,长了再烂,太医一个接一个的换,但就是没有好的时候。
其实他的腿也不是一直这样,只是好不容易养好了些,过年的时候又要跪天跪地跪祖宗跪皇上,自然还得坏上好长一段时间。
太医说,只要人待在凉快的地方,不要经常用膝盖,好的自然就快些。
可惜,这回万岁爷塞外避暑,还是没有想起他。
四爷没说话,等着十三说明来此的目的。
十三爷扔掉脑子里那堆乱七八糟的事儿,他笑呵呵的提起昨夜的事儿,“真是无巧不成书”。
还将侍卫遇见富察家马车的事儿说了出来,不好意思道,“今儿来求见本就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叫弟弟碰着了”。
原来这么回事。
确实,十三的庄子就在这附近,今年四月的时候,万岁爷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一个生病的儿子,虽然没有给爵位,但还是大发善心的赏了庄子和下人。
当时还是他叫人在内务府运作一番,十三才得了这附近的一个庄子。
想起过往的这遭事,四爷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柔和,误不误解的,不是窥探行踪就好,他轻咳一声,主动问起,“可有给圣上的请安折子?”
虽然万岁爷还是不待见十三,但是赏下来的太医和庄子已经是一个极为明显的缓和信号。
天底下只有不是的儿子,没有不是的老子,十三若是懂事,这个时候就应该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去。
十三爷摇摇头,“这些日子一直在收拾庄子,还没有腾出手来”。
四爷板起脸,“胡闹,下头那些奴才难道是死的吗,这些事儿哪轮得着你亲自操心?孰轻孰重都不懂了?”
十三爷恭敬听完才道,“四哥莫气,是弟弟想差了,我这就回去写”。
四爷点点头,看两三个小太监把十三爷架到竹轿上,他又把人叫住,“你那边若是送信不方便,可以叫人送到此处”。
十三爷微微一顿,高兴的哎了一声应下来。他心中明白,一个皇阿哥便是再落魄,手底下也不至于无人可用,四哥这是担心他的信呈不到汗阿玛的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