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完整套流程,问道,“外头天气怪热的,主子要不要叫出戏,或是把那个说书的女先生喊来?”
自从上回耿清宁赏了说书人之后,那人就一直被养在府里,虽说‘广播剧’没有看电视、电影过瘾,但消磨时光当真是不错的选择。
耿清宁点点头,拿起一旁的荷叶茶慢慢啜起来,荷叶茶清香刮油,喝得人嘴巴寡淡无味,她吩咐道,“再去膳房叫一份糟鹅掌、糟鸭信,都摆在外头的亭子里头”。
鸭脖、鸭爪这些东西都是看电视的标配,而且吃点咸津津的东西哄哄嘴巴,中午就不必再叫膳,正好减肥。
她本想过午不食的,但一来是陪着孩子们用,二来是防着四爷回来,又说她胡闹。
葡萄利落的应下来,一面叫白梨去收拾亭子,一面又吩咐小太监去喊人,她这边将将忙活好,就听小贵子过来道,“几位格格都来了,在外头候着呢”。
传话并不是小贵子的活计,只是他整日在院子里遛猫逗狗的,无论见到什么事都想跑跑腿儿,就怕主子见不到他的人,把他给忘喽。
葡萄手一抖,几乎端不住盘子,“哪几位?”
小贵子挤眉弄眼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在”。
院外,武格格心中直打鼓,初夏的太阳晒得人胆颤,不消片刻,她只觉得自个儿的腿在抖。
可她也不能不来,四爷之前说过不许打扰耿格格,可眼下耿格格已经出了月子,她是小的,理应来拜见,再说了,年侧福晋这几日就要入府,论先来后到,她也理应先给耿格格请安。
幸好,这些日子没白奉承,今日有钮祜禄格格与乌雅格格陪着她,若是独她自己站在这儿,怕是这一会都吃不消。
钮祜禄格格陪着站这一会儿,不知是晒得还是羞的,脸上渐渐涨红,她悄无声息的咬着后槽牙,手中的帕子也被揉得皱成一团。
明明是一同进府的。
钮祜禄格格缓缓运了两口气,悄悄将身子挺得更直些。
屋内,耿清宁换下自制的‘瑜伽服’,打算穿套宽松些家常袍子,反正也没有外人,厚重的大衣裳就不必上身,麻烦还不自在。
葡萄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端了一碗甜酥酪小心翼翼的放在耿清宁手边,希望这碗甜食会有些用处。
耿清宁正在妆匣里挑簪子。
管妆发的小桃被吩咐去整理五阿哥满月时收的礼,并负责把里头适用的首饰给挑出来,是以这会子她便亲自动手。
妆匣里琳琅满目,耿清宁一眼就挑中那支金镶珍珠簪,这是广西的合浦珠,指腹大小的珍珠流光溢彩,铜镜中也能看到它的光芒。
她随手将用簪子将头发挽起,只是她甚少做这种活计,竟一不小心扎到头皮,失手将簪子掉落在地。
葡萄一激灵,几乎从原地跳起来。
耿清宁看着好笑,“怎么就吓成这样”,她打趣道,“莫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葡萄扑通一声跪下,捡起簪子捧到耿清宁面前,“都是奴婢的错,主子您千万别动气”。
只是,肚子里反复斟酌的话仍然难以从舌尖吐出,她只能闭眼埋首趴下,“之前您怀孕的时候,主子爷交代不让跟您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耿清宁一怔,能叫四爷交代的想必不是小事,葡萄又是这副下破了胆子的模样,她心中一沉,看见刚才落地的珍珠簪子上有几道暗暗的划痕,看着并不起眼,上手触摸时却不再圆润。
葡萄继续说道,“去年颁金节的时候,娘娘赏的武格格被抬进府里了”。
还有年侧福晋……
葡萄心中犹豫极了,不知道该不该趁这个机会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
瞒也瞒不住,说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