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放任她们将额头磕成一片青紫,才不慌不忙的劝道,“能与皇家血脉同吃同住, 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你们孩子能有这个造化, 该记得主子恩德, 日夜称颂才是”。
劝完之后,她又沉下声音, 问道,“你们这般不愿, 难不成,是心中有鬼?”
几个奶娘被唬了一跳,脸都白了,前几天如死狗一般拖出去的那个吴氏,听说她男人也被打了二十板子,一家子被退回内务府去了,眼见着没了活路。
“不敢,不敢”,领头的那个奶娘怯懦的否认,剩下的两个也七嘴八舌的跟着说道,“万万不敢背叛主子”。
徐嬷嬷满意的走了。
剩下几个奶娘商量着把五阿哥房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过一遍,甚至连她们自己的屋子也相互监督搜了一遍,见处处都妥当才勉强放下心来。
耿清宁也明显察觉到上心与不上心的区别。
这些奶娘都是包衣家的媳妇,大多数在喂养小主子三五年之后,还是会回去的,用现代人的说法应该叫育儿嫂更为合适。
因着不是一辈子的差事,她们大多数人都不愿惹事,只做好自己的事也就罢了,多余的事,谁也不愿意牵扯进去。
但如今她们亲子也在,与小阿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怕是为了自个,也得尽心尽力。
*
颁金节过了离过年也就近了,趁着喜气,万岁爷一口气给好几家的孩子起了名字,兰院的这个小阿哥虽未满一岁,也得了一个名字——弘昼。
历史的惯性果然很强。
四爷倒是对这个名字挺满意的,昼,日之出入,与夜为界,乃光明之意。他也盼着这个孩子能顺顺利利、平安长大,再多的,他也不敢贪心,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没了,现下他的要求放的很低。
好在宁宁的身子骨壮实,生的两个孩子都很康健。
四爷起床后就躲到外室换衣裳,这些日子过年,他每日都要进宫领宴,起得早,扑扑通通的闹出点响动,宁宁就睡不安稳了。
没一会儿,耿清宁还是从内室里出来了,身上衣裳穿戴整齐,头发也是用簪子松松的挽起来,只是没来得及妆扮发饰。
她接过宫女手中毛绒绒的暖帽,踮着脚尖,伸手给他戴帽子。
四爷个头比她高上不少,他微微低下头,眼中盛满了她。
耿清宁只觉得心尖发痒,全身如同被电过一般,产生丝丝麻意,没忍住,揉了一把他毛绒绒的头顶。
以前看电视剧里清朝人都是光头带着跟辫子,来这里之后才知道他们只有刚剃头的时候是光溜溜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寸头。
再说了,他们也不傻,天气冷的时候寸头比光头暖和多了。
四爷伸手拽住使坏后就想跑的人,含笑在她的嘴角轻轻亲了两口,弄得耿清宁愈发的脸红心跳,借着看甯楚格的借口慌忙逃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四爷越来越帅气了,而且因他天然的身份地位,更像是泡了一个顶级霸总一样。
赚了赚了。
耿清宁披着披风,顺着回廊走到闺女屋内,甯楚格刚被叫醒,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由着奶娘给她穿衣打扮。
这个点对孩子还说还是太早了些。
只是进宫不能失礼,宫女拿热帕子轻轻的替她擦脸,点了些面霜在手心化开,轻轻的揉在小主子的脸上,弄完这一套,甯楚格整个人都清醒了。
“额娘”,甯楚格伸出手要抱抱,“困”。
耿清宁心疼的摸着闺女的小脸,现代有哪个小孩会在夜里三点的时候起床,“路上若是困的厉害,可以在徐嬷嬷的怀里睡一会”。
徐嬷嬷对宫里相对来说熟悉些,有这样的老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