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有没有听懂耿清宁的话, 她倔强的将手扯回, 仍旧指向那边人群的方向, “去,就去”。
四阿哥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奇石大师写的几个字,他颠了颠怀里的二格格, 温言对耿清宁道, “既是她想看, 咱们且去看上一眼便是”。
苏培盛一直在后面弯腰跟着, 此刻听了四阿哥的话,微微一挥手, 身边便有几个面容不显眼之人去了那人群聚众之处,也不知怎么左右来回挤了片刻, 竟挤出了一个可供人出入的小道来,偏偏左右看热闹的人也并未发现什么,只觉比刚才稍稍拥挤了些。
四阿哥低声解释一句,“这道窄小,你且在外面等上片刻,我们即刻便回”。
耿清宁看了一眼他,又望了望他怀里的闺女,只见闺女伸着细长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往里面瞅,小身子都快倾斜到外边去了,大有一种不看不罢休的态度,而她阿玛又这般惯着她,任由她的性子,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拽着他的衣袖,“我们一道去罢”。
其实,耿清宁素来不是个好奇心强的人,她上高中的时候租房在外,每次回去的时候都会经过一条小巷,那巷口是‘事故多发地’,吵架的情侣、吵嚷的夫妻,甚至有时候还会有精力无处发泄的高中男生在那里打架。
若是这些事儿在她经过的时候发生了,她只会竖着耳朵倾听,然后目不斜视的从一旁经过,绝对不会驻足观看,让那些事儿牵扯到她,可如今生个女儿,竟是个爱热闹的。
耿清宁很不理解,但是对于已经生下来的这个独立的个体,她只能表示尊重。
好在四阿哥天生一副冷面,衣着富贵不说,身边还跟着许多伺候的人,旁边的人见这样的人凑进来,都不由自主的往一旁挤了挤,还有些眼尖的看出来这位气宇轩昂的公子哥后头,跟着的是位面白无须的太监,想必是皇家的哪位贵人,很是退让了两步。
耿清宁没费什么力气就走到了内层,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跪在中间的空地上,头上插着三根草,样子很平常,一看便是从旁边的草地上随便薅来的,身后是两个草席卷起来的——大约是尸体。
这,这也太突兀了,哪有美食文创街旁边有这个的,这不是砸人场子吗?耿清宁赶紧捂住了自家闺女的眼睛,她当初刚来清朝的时候见人打板子都受不住,二格格年岁小,更不适合见到眼下的这种情况。
二格格伸手扯下挡住自个儿眼睛的手,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地上的人,看着像是对那插草标的小女孩有些兴趣。
耿清宁反复试了几次,都被自家闺女给扯开了,偏偏她力气大的很,过于用力还怕伤着她,只能眼不见为净,扭头去看地上的人。
地上的尸体大约就是那女娃娃的亲人了,虽不知为何去世,但这在小小的风寒就能要人命的时代,这样的事儿并不出奇,只能为那家人叹一声可怜,不过,这女娃娃倒是有些奇怪,自古以来头上插草就表示此人贱卖,她为何头上会有三根草,难不成打算将地上去世的人算在一块?
不明白的就去找四阿哥,耿清宁扯了扯身边的人衣袖,小声的问了几句。
“一根草乃是是贱卖之意,两根是平价,三根便是要高价才行”,四阿哥打量着地上的人,只见那女孩穿着粉色细棉布做的衣衫,皮肤虽然不是很白皙但十分细腻,手上虽有粗茧,但都集中在虎口处,显然非劳作所得,更像是长期握长枪所致。
那女孩跪了半晌,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才跪直起身子,道,“各位叔伯婶子们,小女父母身亡,为让他们入土为安,故在此自卖自身,还望主家垂怜”。
女孩个头不大,但声音却铿锵有力,只是略微有些沙哑,见她面色苍白、嘴唇干燥,可能是干渴所致。
人群中应当有人看了好一会儿,此刻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