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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滑落,呆呆愣愣着,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那是什么?

他的记忆吗?

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

“怎么了?”宋琲坐起身,满脸的担忧,看见人哭了,立刻慌了起来,“好好地怎么哭了啊?”

柳仪温回过神来,泪水止不住地滴落,脆弱又无助,看见宋琲就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扎进了他的怀里。

直到眼泪流尽了,直到宋琲的衣襟都湿了一大片,柳仪温才渐渐地恢复过来,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好可怕的梦。”

在梦里他好像感觉到了家人的存在,可是幸福与快乐都是转瞬即逝的,剩下的只有满目疮痍一片狼藉。

宋琲松了一口气了,幸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噩梦而已,于是轻轻地哄着,“没事的没事的,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

真的是相反的吗?为什么会那么的真实……

抽空的时候,柳仪温将许世仁撰写的医书递交给柳庆看。

柳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闪烁着奇异的色彩,激动道:“是真的,我曾见过许世仁,我们还互换过手记,对他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了。”柳庆珍惜地抚摸着,然后摇了摇头,“可惜啊,许家遭此横祸。”

“师父也知道当时的事情吗?”

“那年陛下下江南,我是随行太医,在那儿认识了许世仁,一见如故,还一起学习探讨过,可是没多久传来济城疫病的消息,陛下下旨一定要治好,然而当我们动身回京的时候,听说济城流民落草为寇,将许府灭门了,也是可怜,家里还有两个孩童,大的那个也不过才八九岁,真是残忍至极。”他的眼眶不禁湿润了,哪怕过了十余年,提起这样的事情也不免令人伤痛至极。

柳仪温满眼的神伤与悲凉,这些事情听来仿佛就是发生在眼前一样,而且那些梦境也与此十分相似。

柳庆被勾起了往事,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惋惜无比,“楚王殿下也就是在那时意外落水的,若不是许医师发现的及时,楚王殿下恐怕是……哎,真是造化弄人。”说完便知自己失言,便摇了摇头,“罢了罢了,都是往事了,这书确确实实是本好书,你看看,学习一二也是好的。”

柳仪温想要再问问有关于许世仁的意外与宋琲落水的细节,但柳庆怎么都不愿再开口了,他也只得作罢。

夏季悄然而至,百花盛开,树叶茂密,荷花满池,到处都是清香。

太子自上次被斥责后,性子收敛了许多,变得成熟稳重起来,举止行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完成地很好,皇帝倍感欣慰,皇后也因此颇受宠爱。

柳仪温闲暇之余都会学习许世仁的遗作,其中就有关于金针入脑,以针灸之术治理头风的方法,他受益良多。

午后,小荣公公悄悄地过来,塞给了他一锭银子,说有个至交好友生病了,请他过去瞧瞧,只不过是在冷宫。

“我陪你过去看看,银子就不用了,自己好好收着吧。”

“不行,您一定要收下的,您之前也帮了我许多,这是我当差好,主子赏了一些金银,我还有一点的,不打紧。”小荣以为柳仪温是怕银子是来路不明的。

但柳仪温还是没有收,笑着摇了摇头,道:“为宫女太监看病虽不是职责所在,但也不触犯宫规,可若是收了银子,便是私相授受了。”

小荣见他实在是不收,便也作罢了,他领着柳仪温来到了冷宫。

冷宫僻静,一经踏入便觉遍体生寒,令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柳仪温记得两年前他和宋琲曾经来过这里,就是前面那座空旷荒凉的殿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