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一句。
复述完了之后宋洲继续:“就是,就是,况且我那天就跟她提到过你。”
高云歌:“就是,就”
“这是我给你的回应,你不用学。”宋洲打断道,“也不用什么都重复,动动脑子小夜莺,你又不是鹦鹉。”
高云歌笑了。
任由宋洲要自己学这句,不说那句。宋洲微微的小小的忏悔,说他见林文婧母亲的时候,确实用这个来抛砖引玉。
但他们之后聊的就全是鞋子有关的话题,从温州这些年来的变迁到山海市的崛起。高云歌也是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洛诗妮原来是宋恩蕙取的名字,在很小的时候,在温州的产业链还不如现在的山海那么完善的过去。
“大老板娘问我为什么好好的澳尔康总经理不当,今年自己办了个鞋厂。我说,我想知道父母那一辈是怎么苦过来的。嗯,她当时表情跟你差不多,很诧异,五味杂陈意味深长,她说我现在觉得新鲜,但很快会厌倦这一切的。”
高云歌脑海里一闪而过林文婧的身影,小老板娘拿着发货单和笔,也很有精神气。
可他们都是不需要回来的人。
高学历,高认知,已经看过更大的世界。宋洲就算不在澳尔康,也理所应当会有更光鲜亮丽的职务,或者玩虚无缥缈的金融游戏,醉生梦死才是他应该有的品性。
他偏偏不要那么体面。他要办一个实体工厂,一个小小的麒麟湾里的洛诗妮。
他是一个已经走出去的温州人啊。
他居然要像前辈们那样,走回皮革和胶水、橡胶和塑料。
“但我拥有的一切都是从鞋子来的。”宋洲抬眼看轿跑低矮的车顶,还有那些房子,商铺,公寓。在宋宛成投资房地产之前,他也是从鞋厂房租的飙升里,嗅到腾飞的气息。
“人不能忘记自己是从哪里走出来的,至少我做不到。”
两人已经回到了洛诗妮的车间。
初春傍晚的天色暗得依旧很快。八百平的厂房里材料区堆得满满当当,除了鞋帮面就是金成刚送进来的鞋底。高云歌又打了几个电话,麒麟湾的工人流动性极强,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有几个已经谈妥的又临时告知他无法来报道,他必须再多找几个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