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我好像知道我弟弟为什么会喜欢你了。”宋恩蕙也只跟高云歌单独见过几次面。宋洲从始至终并不知道她也来过上海。有一次刚好是他和高云歌短暂同居的那段时间,宋恩蕙来告诉高云歌一个好消息,她可能找到了那个妹妹,说不定能让老人家在临走前见上一面。高云歌的喜悦之情略微带着点阴霾,他问宋恩蕙,“巴谷子”是什么意思。

宋恩蕙听了好几遍,才分辨出那是温州话里的“败家子”。

她问高云歌在哪儿听来的,高云歌说宋洲每天晚上也睡不好,有的时候会讲梦话,说自己不是巴谷子。

高云歌搞懂了“巴谷子”的意思,低着头,思忖了很久,他跟宋恩蕙说:“宋洲是个有心气的人。”

风流倜傥的外表只是一层保护,都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了,高云歌也能窥探到宋洲想要做一番事业的野心。

“那当然,他毕竟是我的弟弟。”宋恩蕙并不否认这一点,甚至还有些骄傲。她说以宋洲的能力迟早也是要进生意场的,而做生意,名誉是最重要的。

“那我更不能和他站在一起了,总会有闲言碎语影响到他的。”高云歌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得……我得跟他离得远远的,我不能让别人真的觉得他是个败家子。”

是高云歌自己要离开的。

无所谓拆散不拆散的。实在是他们当时都还太年轻。哪怕宋洲三年后摇身一变成了澳尔康的宋总,高云歌在另外一个城市的工厂里流转,也不再受夜场酒吧的谣言困扰,他们之间依旧是有天壤之别。

而他们当下的纠缠,总是免不了对过去的回溯。

“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的。”高云歌再次吸了吸鼻子。

他也不知道宋洲会在除夕夜,跟相隔千里的自己说这么多话。他从一开始就没启动引擎,甘肃的室外零下有多冷,他在车里坐了这么久就有多哆嗦。

但他又实在是个忍耐惯了的人。

宋洲不挂电话,他就不说自己冷,想回屋内。他明明有这个选项,他也心甘情愿多陪宋洲一会儿。

谁料宋洲越聊越离谱,说干脆明年自己也在山海市办个厂,他要高云歌用工资抵债。

高云歌本能反应是宋州这个玩笑开大了。

但既然宋洲开了这个玩笑,他带着点鼻音,还是正儿八经地帮他盘算了起来。

首先宋州需要一个能放流水线的车间。线上至少得配八个保底工人吧,那罗拉针车要二十组,下料机两台,材料若干。

他需要一个在麒麟湾工业区里的档口,宋洲那么有钱,肯定要一步到位,至少两个门面打通,才能又放样品又隔出一个设计间,旁边再放张茶桌和客户聊聊天。

他还需要一个设计师。

最好是温州过来的,经验更丰富。但温州来的设计师多少都带点脾性,未必好沟通。高云歌还提到了厂长和管理,宋洲打断他的碎碎念,说,你忘了最重要的。【gzh天、生/异、种】

“什么?”高云歌还不明所以。

“你啊。”他在大年三十夜被宋洲内定,宋洲隔着屏幕猛戳他,“我要你做我的伙计。”

不是厂长,不是管理,而是,伙计。

高云歌一时间觉得这个字词很陌生。

他实在是冷,去屋内拿了一瓶喝到一半的白酒。他的手机被冻关机了。

慌里慌张在房间里充上电,重新开机,也顾不得高云霄就在边上,他先把电打通。

“喂。”高云歌两只手握着手机贴近耳边。

这回见不到对方的脸了,就只能从声音里猜彼此的神情。

宋洲能猜到他突然掉线肯定是没电了,高云歌以为他会生气,还特意解释,说他手机用了好几年了,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