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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 银八 159807 字 6天前

于砷放下相机,朝汤之念走去。他穿一件黑色冲锋衣外套,搭同色系长裤,脚踩一双马丁靴。个头高,肩膀宽,有种野性难驯的少年气。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似在汤之念的心头踩下一步步深坑,让她应接不暇。

“怎么?不欢迎啊?”他仍是这样,一身的肆意和不羁,一开口,还是那副令汤之念熟悉的姿态和感觉。

汤之念闻言收起拘谨,朝他嬉皮:“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靳于砷啧了一声,走到她面前,说:“手给我。”

汤之念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伸出手,手心朝上。

她想他应该是有什么东西送给她的。

靳于砷掌心握着那条未曾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这几个月,他跑了中国数个地方,这条手链就跟着他一起“走南闯北”。

他一向不可一世,不管她愿不愿意,自顾自将手链戴到她腕上。

细细小小的手腕,他一把能折断了似的,小心翼翼地将手链扣上,说:“欠的生日礼物给你补上了啊。”

汤之念早忘了这茬。

原来那次在火车站,他追了几百米的站台,就为了送这么一条链子。

无论这条手链是否价值千金,但在汤之念心中已经是无价。

挺好看的。

汤之念抬起手腕晃了晃链子,对靳于砷说:“谢谢。”

彼此都心照不宣,没有提及那个所谓的“初吻”。

靳于砷走到秋千旁边,伸手拽了拽秋千绳,问汤之念:“牢固吗?”

汤之念点点头:“牢固的,你要荡一会儿吗?”

靳于砷摇头。

他只是怕秋千绳日晒雨淋的,断了容易伤着她。不过目前看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靳家这个秋千,除了汤之念偶尔会上去悠一悠,就再没有人上去过。家里的佣人似乎心照不宣,不能随意碰不该碰的东西,包括这个秋千。

“你吉他弹得怎么样了?”靳于砷倒是记性好,她说过的所有事情他都没忘,“不是说回来弹给我听吗?”

汤之念头皮发麻,当初那股被靳于砷逼着听一百遍英语听力的压迫感又袭上来。

如今她托福都考了一个90分的好成绩,在靳于砷面前仍然被死死压制。他英语好,乐理知识也好,在他面前弹吉他完全是班门弄斧。

“我弹得不是很好。”

“来吧,”靳于砷说,“好不好我说了算。”

汤之念最终还是去房间里抱出了吉他。

靳于砷倒是没有着急听她弹琴,而是接过吉他看了眼:“Truman送的?”

汤之念点点头。

“我那里也有一把,改天送你。”

靳于砷将吉他还给汤之念,坐在干净的绿色草坪上,伸手在自己旁边的草坪上拍了拍:“坐这儿。”

汤之念跟着坐下,还挺有模有样的,先调整一下坐姿,再是试了试琴音。

她这段时间也经常弹琴,没事的时候拿着琴拨弄,一首曲子练习了一遍又一遍,比一百遍还多,一直到曲谱印在脑海里。

弹得好不好另说,但多少能够流利地完成一首曲子了。

靳于砷懒洋洋地坐着,一只手托腮,催汤之念:“别磨磨蹭蹭的。”

汤之念说:“我接下来要弹奏的曲目叫《送别》。”

一副汇报节目的正经严肃。

靳于砷没说话,淡淡扬了扬眉。

接下去几分钟的时间里,汤之念仔仔细细弹琴,靳于砷坐在一旁安安静静聆听。

《送别》的曲调取自美国歌曲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