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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宥丞扬了扬下巴,“如何?”

两个字,满满的骄傲和求表扬。

方宥丞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不错。”

“怎么就两个字,太敷衍了!”柏若风不满,“都说‘君子远庖厨’,我可是为你下厨了,你这么不赏脸?”

为我下厨?方宥丞心脏咚的一下,撞在了耳膜上,那声音鸣如冬雷,又迅速远去,刹那留下愉悦的情绪。

尽管如此,方宥丞一时半会觅不到词,不知道该怎么夸。就在他迟疑时,柏若风侧过身去,好像真的开始生气,方宥丞急急哄道:“赏脸的,我等会全吃完。”

柏若风不信,侧着身不理他,任人在背后捉急。

底下烈火正旺,柏若风时不时往灶灶膛里添柴,水蒸气一阵接着一阵往外冒,瓦盖子像热锅上的蚂蚁跳个不停。

蹲在底下你一根我一根往里送柴火的两个人面面相觑,柏若风道:“怎么才算是煮好了?”

只会吃的方宥丞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浓郁的焦味飘荡到鼻尖,柏若风叫了一声,飞快起身,撞倒了和他贴的很近的方宥丞。方宥丞喊着小心小心,直接就想伸手去揭盖,柏若风转身去拿毛巾,两个人又撞到一块去,晕头转向不知往哪个方向忙。

眼看锅盖抖得要飞起来,方宥丞忙大喊道:“来人!来人——”

门外等候许久的御厨和宫人一窝蜂涌进来,一边把两位爷恭恭敬敬送出去,一边去处理事情。

柏若风接过温热的帕子,洗干净脸和手,抖了抖手上的水珠,笑着坐到石凳子上,“你说我们图什么?做什么不好,非要去折腾厨房。”

只见先他一步洗干净自己的方宥丞一本正经盯着石桌上那烧得漆黑的瓦罐。

瓦罐不光外边黑,里边也黑,一罐子水全给烧干了。米和夹生的药材混杂在一起,黏在锅底,分不清是毒药还是粥。

柏若风摇摇头,毫不可惜,“丢了吧。”

方宥丞瞥了身旁的人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神分明是不赞同。他本就面相阴郁,一副不好惹的模样,现在尤甚。

只见他拿了个勺子,在柏若风没反应过来时,往锅底刮了一勺,飞快送进嘴里。

“喂!”柏若风都惊呆了,抬手去抓,只能抓到个空勺,忙伸手抵在人唇边,催促道,“你怎么什么都吃?吐出来!听到没有?吐出来!”

方宥丞不仅不吐,眉头紧皱着嚼了两下,咽下去了。

柏若风怕他再来一勺,真把这锅不明物都吃了。忙叫人把瓦罐丢了,回头揪着方宥丞领子,“那玩意都黑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敢吃!”

方宥丞闷声咳嗽,咳了一阵子,抬手抵着他拉开点距离,去拿茶水漱了漱口,才道:“想试试你第一次做出来的饭什么味道。”

“……什么味?”柏若风不得不承认,他竟然真的有点好奇!

方宥丞砸吧砸吧满嘴的焦苦味,涩得像在吃烧焦的老树根,他面不改色道:“被你吓到,直接吞了,没尝出来。”

柏若风有点失望,给人续了杯茶,“没尝到就没尝到吧,估计味道不怎么好。”

方宥丞朝他安慰地笑了笑,用茶水冲去口腔内的苦意。

日头正盛,晒在亭子内的两人身上,把衣服晒得暖洋洋的,钓出了瞌睡虫。

没睡够的柏若风打了个哈欠,摆了摆脑袋,拉伸着肩颈,寻思着是不是该来个回笼觉。他起身刚要寻去偏殿,身后人低低喊了声他名字。

“还有什么事?”柏若风转身,见方宥丞摩擦着杯沿,似在犹豫。

最终,方宥丞下定了决心,对他道:“随我去书房。”

柏若风原以为方宥丞是要他打下手,帮忙处理些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