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宥丞猛地擒住他手腕,掌心灼热,几乎要烫伤肌肤。
在对方倾身过来之际,柏若风瞳孔骤缩,起身翻转手腕,死死把人手臂扣在桌上,冷下脸道:“殿下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的明明该是你!”方宥丞另一只手掐紧了柏若风下巴,往上一抬,要看进对方眸中,“你在故意激怒我。”
柏若风嘴角上扬,在方宥丞没来得及警惕的时候,脑袋忽然往前磕去,他完全没收着力气,以至于脑壳相碰,‘咚’的一下撞得两人头晕眼花。
这招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方宥丞掌下松了劲,他便趁机后退一步,漫不经心摸了摸撞红的脑门。
明明是暖色的瞳眸,此刻看人的眼神却是全然冰冷。他看着现出片刻茫然的方宥丞,提醒道:“殿下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剧痛过后,脑袋有刹那的空白。
嗡鸣过后,清亮的声音滑入耳中,方宥丞恢复了理智,他捂着额头,不甘地看着眼前咫尺之遥的人。
他往前伸手,柏若风便往后退。他越是争取,两人的距离拉得越远。
方宥丞懂了。这是‘兄弟’的距离。
他放下试图触碰的手,皱眉指控道:“那你也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你说过,你心里有别的事情,这辈子都不会成婚生子。”
所以他能容忍柏若风的要求,在这些前提下,他愿意只做兄弟。
可一旦发现柏若风心里可能有别的人的存在,可能会与别人肌肤相亲,相濡以沫,白头偕老……那所有的一切都该另当别论!
柏若风一怔,着实没想到方宥丞还记得。
他说这话的时候,方宥丞还是个半大少年,这么多年了,方宥丞不仅当真,还给他记着。
虽然他至今没有改变过想法,未来仍是如此打算。只是什么时候就该说什么话。譬如现在,他决不会当着方宥丞的面承认。
“童言无忌而已,如今回头还来得及。”柏若风一语双关,说自己,也是说方宥丞。
他翻脸无情,端着往常方宥丞最恨的正义凛然的架子,振振有词道:“娶妻生子,方为人间正道。殿下身为天下储君,更应以身作则,莫要让百姓失望、让君主失望。”
“那你呢?你把自己放哪?”方宥丞死死盯着他,面色阴翳,捏紧了拳头。
“微臣不过一介草芥,哪里值得殿下放入眼中。”
此话一出,久久寂然。
两人隔着长桌对立。柏若风本以为厌恶虚伪的方宥丞会对他出手,他见识过方宥丞的武功,两人若对上,怕是要好一会儿才能分出胜负。
思索间,浑不知晓自己浑身肌肉紧绷,在他人眼中已是面对敌人的备战姿态。
方宥丞哪看不出来?面前人身体潜意识的应战反应,让本应麻木了的心脏密密麻麻地泛起刺痛,逐渐连成一片,往四周放射性蔓延开。
没有别的动作。方宥丞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说罢转身走了。
走了没两步,方宥丞倏然转身回到桌前,扯过那副秀女画像,一板一眼卷起来。
直至那抹挺拔身影离开书房,柏若风都没回过神来。他眨了下眼,从桌后绕出来,往方宥丞站过的地方看去。
这时,他才发现厚木做成的书桌边框,竟留下了四道指印。
柏若风若有所思。
画上的人,留不得了。方宥丞回到东宫内,把画卷掷在桌上。他虽不说话,身遭气势凛然,叫周围的宫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春福心态还算稳妥,给方宥丞续上茶水。压低声音让宫人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若都木头一样立在这,怕是等会太子殿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