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死水,只淡淡回了一个字,“嗯。”
他冰冷无情的态度叫方宥丞一时半会僵持在那。
他们离得很近,只差了一掌距离,让方宥丞产生了只要伸手就能捉住月亮的幻觉。方宥丞抬起手试图触碰。
但是柏若风的反应很快。
他立刻抬手挡住了方宥丞,转过头看着他,不含感情地劝道:“陛下所说有理,太子妃之位事关重大,殿下思量多些无可厚非。但是侧妃之位,可以先行定下。”
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他不信柏若风没听懂。
可听懂了为什么还要这般劝他。方宥丞恼了,他重重喊了一声柏若风的名字,是警告,也是哀求。
柏若风没事人般笑着,按下他试图触碰的手,“殿下,我在。”
方宥丞转而牢牢抓住面前人的手腕,质问道:“难道我们数年的情谊是假的吗?”
“当然不会。”柏若风安慰他的方法却是往他心上狠狠扎了一刀,“我可是太子近臣,往后还要继续侍奉皇太孙。”
皇太孙、皇太孙!我去你的皇太孙!方宥丞被油盐不进的柏若风气得火冒三丈,理智全无,他倏然松开抓着柏若风的手。
在柏若风以为他放弃而松懈下来,转身要离开时,方宥丞把桌面上的杯盏一扫而空,猝不及防抓住人肩膀,力气极大,背对着他的柏若风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仰面按倒在圆桌上。
受制于人的柏若风瞳孔骤缩,没料到方宥丞忽然发疯。若他是只猫,怕是被按在桌上那刻,全身毛发都要肉眼可见地炸起来。
方宥丞右手强硬地控住他两手手腕,左手摸索着试图拽开他的腰带,带着无望的念想,疯了般对准那抹肖想已久的软红亲下去。
可柏若风从不是能任人宰割的鱼肉,习武多年的身体十分灵敏。他侧头躲开,于是那吻就在两人意料之外擦过颌边。柏若风迅速提膝,照着方宥丞的腹部就是狠狠一招。
方宥丞吃痛,松了些力气。柏若风便趁势转动手肘,以巧劲挣开桎梏,一脚踹开了方宥丞。
两人瞬间拉开了距离。
那一脚可没收着力,方宥丞后背撞在红柱上,吃痛地闷哼一声。他睁开凤眼,呼吸急促,又委屈又生气地看着柏若风。
柏若风也气,他就没被人这般冒犯过,抬袖狠狠擦了两下被碰触的位置,厉声斥道:“方宥丞!你对我发什么疯!”
隔着一段距离,两人各自平复着激荡的情绪,然而面朝着对方,都有各自的不服。
求而不得的心思叫方宥丞暴戾横生,他退后一步稳住身体,满腔怨怒,却无端颤着身躯笑出声来,狠狠盯着眼前人,又爱又恨,“我是疯了又如何。柏若风,你就没把我当人看。”
“我不拿你当人?”柏若风简直要被他这句话气笑了,“那你倒说说,我拿你当什么?”
“工具,有时候你看我的眼神有时候就像看一件工具。”方宥丞一拳狠狠落到柱子上,鲜血从他破损的拳头落下,洒在地面。
万没有想到方宥丞会这般想。柏若风眼睫一颤,声音冷下来,语气危险,“你再说一遍。”
“你就是拿我当工具!”方宥丞干脆把话摊开来,尽情宣泄,“以前你话里话外提点要我做个明君,现在除了朝政,你还想拿我配/种,你的眼里就没有我!无官无职无爵,不亲家人不近友人,总是一副随时要离开的模样,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要去哪里。但是柏若风,你别拿别人当傻子!我身边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刹那间,被戳中心思的柏若风心脏猛地一跳。
但怒气远胜过理智,他避开方宥丞前边的话语,只抓住一点不放,声声质疑:“我不拿你当傻子,你是不是要拿我做傻子?曜国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