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与我比试一番?”说这话时,分明是邀请,可他眉目间尽是自信,似乎已经笃定输赢的结局。
“自然!你等我伤好了,我们就去比试一番!看看你的骑射功夫。”方宥丞一激动,拍桌站了起来,面色立刻扭曲,松开柏若风的衣角,捏紧拳头颤颤巍巍撑住桌面。
这回轮到柏若风幸灾乐祸了,他毫不客气地取笑道:“急什么?扯到伤口了吧哈哈哈。”他倾斜着身子,哥俩好地勾住方宥丞脖子,头挨着头,“我跑马还没输过,殿下要与我比试,可想好彩头了?”
一听这个就来气,被当成肥羊薅的方宥丞愤愤不平锤了他肩膀一拳,“话别说太满,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殿下这是不服气?”柏若风想了想,松开勾着人脖颈的手,他下巴微扬,“今日不骑马。这样,我与殿下手谈一局,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如何?”
方宥丞被他挑衅的模样弄得心痒,一口应承下来,“好!”
君子六艺,稍微有些底蕴的家族都会培养子弟学习。柏若风仗着往前和父兄下棋屡赢的经验,以及几次比武胜了太子的骄傲。
本以为此次十拿九稳,万万没想到在方宥丞这翻了车。
他焦虑地捏着白子,再三犹豫后,慎之又慎落子。
“哈!”单手抛着黑子玩的方宥丞像看到猎物入了圈套,满脸高兴,双指夹着黑子气势汹汹向棋盘而去,“吃了你!”
“等一下!”眼看棋盘上所剩无多的白子又要被吃掉一枚,柏若风赶紧拦住对方。
方宥丞玩味地看着他,“落子无悔,还是你要直接认输?”
柏若风瞪着他半晌,忽然向他后边叫道:“陛下,您怎么又回来了?”
趁方宥丞转头之际,柏若风飞快把其中一枚白子挪了地方。待方宥丞转过脸来,他一脸无辜坐直了身躯。
方宥丞哪能看不出对方的小把戏,他哼笑一声,低头看了眼棋盘,夹着黑子的手指晃了晃,换了个与刚才不同的地方迅疾落下,啪嗒一声落在棋盘上。
看着柏若风越来越差的脸色,方宥丞笑得嚣张肆意,“吃了你!”
柏若风气得磨牙。
他自然不知晓自己生气时绷紧了面部肌肉,以至于腮边看起来有些鼓。在外人眼里看来倒像个孩子似的闹脾气。
方宥丞饶有兴致看着他生闷气,甚至还能伸手指戳了他脸颊两下,“怎么?输不起?”
柏若风心不甘情不愿,“没有。”
“不教你输一回,不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方宥丞单手撑着脸,“挫挫你那傲气,是好事。嗯——让我想想让你做什么事好?”
他思考了一会儿,终于看够了柏若风生闷气的模样,放下撑着脑袋的手道:“想好了。我要你做的事就是:向我提出你想问的问题。”
柏若风讶然抬头看他。
柏若风一开始之所以提出手谈,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十拿九稳能赢,并且想好了赢了就问太子一个问题。
而这问题很好猜,肯定和下午的作画有关。他当时的疑惑简直都写在了脸上,方宥丞又不是瞎子,哪会看不懂。
谁知柏若风低估了太子的下棋水平,最后败在了太子手上。
可明明是方宥丞赢了,要提也是他向柏若风提要求才是。而今这要求,怎么听都是变相地把赢者的硕果让给了柏若风。
然而方宥丞眉间舒朗,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提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怎么?不服输?”
柏若风从未觉得方宥丞这般顺眼!连带着棋盘上那把白子‘赶尽杀绝’的黑子都变得可爱了。
他按捺着兴奋看了眼春福,春福自觉地带宫人退下。他便兴冲冲抓着方宥丞手腕,“丞哥!你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