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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打从开始就恶意满满想要给他教训,执意和他比武是为了让他做手下败将。只是他赢了,因此太子高看他一眼,要和他做兄弟做朋友,还把宠物寄养以示好。

也是从这里开始,他开始被错觉蒙蔽。昨日太子翻墙来找他,抱着小花口不对心,和他开开心心出去玩,像个普通的爱玩少年。

他见过对方头疾犯病的虚弱癫狂,也见过对方深夜的脆弱一面。只觉得自己是误打误撞发现了某些秘密,太子在他眼里从性格冷酷奇怪的人变成了个小可怜。

此时猛然惊醒,柏若风方知自己当真是打心底被这小可怜似的假面骗了,哪里还记得他是那个被上书房众人畏惧的太子殿下,哪里还记得这天下除了皇帝皇后,他无所畏惧。

在一个皇权专制的社会里,君王要是这样的行事作风,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况且,段轻章还是太子一起长大的亲表兄,是丞相独子,虽然不做人事,但若是因为滥用私刑死在这里,怕是麻烦不小。柏若风揉了揉鼻根,心想这位殿下是打从根子就有点歪啊。

段轻章默不吭声听着身旁的两人讨论自己的死法,他捏紧了拳头,自知今日逃不过,他仰着头看向方宥丞,想要明志,“殿下,事已至此,臣死不足惜。只是臣从未想过叛……”

然而太子已经完全不想听他满口假话,决然打断道:“既然你不选,那吾替你选。”方宥丞转头睨了段轻章一眼,眼神不善,他抬起手,“来人,把他——”

“等等!”柏若风抓住他举起的手腕。眼看方宥丞眉眼间的阴沉渐浓,想要拖延的柏若风快速道,“殿下,既然这人总归要死,不如让他死前先满足满足我好奇心?他是怎么看到我们的,怎么和皇后说的,为什么如此行事?这些事情不说得明白,我心里难受。”

“啧。”方宥丞上下打量他,语出惊人,“你是猫吗?”

“什么?”

“好奇心怎么那么旺盛。”

柏若风以为方宥丞这句话的意思是拒绝了,他一时半会想不出别的方法,脑子忽然闪过不久前方宥丞曾提出要与他打赌的交换要求。

也不知还有没有用。他咬着后牙再三犹豫。最后,他尝试着拽了两下掌中方宥丞的手腕,眼神闪烁着,清越的声音压低了,喊道:“丞哥,且先听我一言。”

喊一个在灵魂层面年龄远比自己小的人做哥,可算是突破了一个成年人的耻表。

然而方宥丞对这声意味复杂的亲昵称呼的兴趣远远超乎柏若风的想象。

宛若乌云散开,天色开始转晴,连同周围的气氛都没那般肃杀了。方宥丞通体舒畅,甚至还追问:“你,刚说什么?”

柏若风深吸一口气,豁出脸去。他一声比一声叫得顺口:“丞哥,先让他说说怎么回事,说不定只是误会。”

“哼,误会?”方宥丞冷笑着,明摆着并不在意是不是误会。

只见他心满意足地挣脱柏若风的掌心,脑海里一个‘哥’字在不断盘旋,征服欲得到极大的满足。方宥丞翘着唇得意洋洋喊人把椅子拖过来,慢条斯理坐上去。转脸却对段轻章兴致缺缺,“长话短说。”

这便是应允了。

“殿下!”段轻章试图起身,立刻被暗卫摁回去。他因为动了腿脚而痛呼,冷汗在额上凝聚。他不得不就着这个趴着的姿势,忍着疼痛道:“昨日早上,我是在醉仙楼遇见的两位。”

“只是我刚好上楼,两位下楼,没留意到我。不久便见一楼出了事,乱成一团,因为担心殿下出事,所以我连忙带着护卫下去,没想到赶下去的时候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我便带人打道回府。在府门正好见父亲应召入宫探望皇后娘娘。这是惯例了。娘娘恋家,得陛下恩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