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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从车旁经过的时候,司机把目光转到了她身上。
凤宁对别人的视线非常敏锐,她察觉到了那目光的不怀好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回头狠狠瞪了回去。
对方与她对视时,冲她呲牙笑起来,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凤宁看着忍不住有些反胃。
等凤宁上完厕所出来,却在厕所外碰到了那个司机,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上厕所了,男女厕所是连在一起的,只是入口分别在两端。
凤宁在水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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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那家伙也凑过来了。只有一个水龙头,对方就站在凤宁旁边。凤宁强忍着不适,狠狠关上水龙头,结果太用力,把水龙头上的旋钮给拧了下来,水顿时往上喷射出来。
凤宁赶紧退后一步,躲开被淋湿的风险。
那司机见状也吓了一跳,然后又笑起来:“妹儿,看你这么瘦,没想到力气这么大啊。”
凤宁听见对方的话,不由得僵了一下,这声“妹儿”实在是太熟悉了,那天晚上踹她房门的那个贼就是这么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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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在那边看到, 问了一声:“小凤,怎么了?”
凤宁说:“水龙头给我拧断了,恐怕要换个水龙头。”
老孙说:“那就先去把总闸关了, 回头我来换水龙头。”
“好。”凤宁捏紧拳头, 克制住内心的激动,转身去关了总闸, 也不去看那个司机, 转身回了车间。
她内心有些慌乱,琢磨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仅凭那声“妹儿”,也只能作为认出对方的依据,但却不能作为证据。这人犯罪未遂,毒死了一条狗, 这些都没有证据,她完全不能拿对方如何。
但知道了凶手,却只能任由对方逍遥法外,让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这种色胆包天的人,谁知道会不会祸害其他女性呢?
下班的时候, 凤宁瞟到外面那车还没卸完的竹子, 便对戴师傅说:“师父, 我先送你回去吧。”
戴师傅说:“你不是要直接回家吗?”
凤宁说:“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
戴师傅点头:“好吧,一起走。”
凤宁和戴师傅离开工厂的时候,假装无意间抬头,看了那个司机一眼, 那家伙果然在朝她这边看, 与她视线对上的时候,那人还冲她笑了一下。
凤宁强忍住不适, 骑着车载着戴师傅离开。
走得远了些,戴师傅才问:“凤宁,你刚刚说想跟我说什么?”
凤宁从车上下来,压低了声音说:“师父,我好像找到那天晚上来踹我房门的人了。”
戴师傅吃惊道:“谁?”
凤宁说:“今天那个给我们送货的司机。”
“你是说杨二宝?”戴师傅认识那个司机。
凤宁说:“那天晚上他叫我妹儿,今天我又听见他这么叫我,真是一模一样。可我没有别的证据,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他认罪。”
戴师傅忍不住叹气:“这事确实难办。不管怎么样,以后你躲着点这个人。”
“我知道。”凤宁应下了。
这事凤宁除了跟师父说过,再就是跟盛世安写信的时候说起过,为的是向他讨教怎样才能拿到证据让对方伏法。
六月底的一个下午,凤宁正跟戴师傅和木工师傅们一起商量给宫灯的骨架配什么颜色的漆,听见老孙在门外叫她:“小凤,你弟弟来找你了。”
凤宁一听,非常意外,今天不是周末,小松和小柏怎么来了,难道是家里出事了?赶紧出门一看,立即松了口气,来的是盛世明。
盛世明骑在一辆自行车上,阳光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