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确实也没想过,毕业后他竟然真的就不恋爱了,直接走入婚姻。

直到和祁钊开始同居的此时此刻。

岑康宁站在陌生的大门前,用指纹开锁,仍然会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是真的结婚了。

从破旧衰败的老城区搬来了高楼林立的开发区。

从掉漆的防盗门搬到崭新灵敏的指纹锁。

一切都是新的,房间,空气,客厅沙发,甚至客厅沙发上的靠垫……

岑康宁第一次耐心打量着眼前这所房子。

内心深处生出名为嫉妒的情绪。

“好大啊。”

他想,感觉都有三四个黄家那么大了。

黄家的房子是老破小,三室一厅一卫,最古早的房型,每一个小房间只有八九平米。

几十年来一家六口人的生活痕迹让本就不大的房间变得更加逼仄。

很多时候,岑康宁只是想转个身而已。

都会感觉到自己被绊倒。

祁钊的这套房子则不然,尽管从本质上来讲,还是三室一厅,但每一室都大的可怕。

拿岑康宁的房间来讲。

算上卫浴间,差不多一共有六七十平。

有单独的小阳台,阳台上配置了最新款的西门子洗衣机烘衣机。至于卧室内部,空间依然很大。放置了所有家具后,岑康宁要是想的话,依然可以在房间里再隔断出一个书房或者衣帽间来。

而祁钊的房间岑康宁虽然没进去过。

但想必主卧的配置只会比次卧更为豪华。

岑康宁不由得想到那天两人关于洗衣机使用频率的分歧,哑然失笑。

果然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那时候他满心以为,跟祁钊结婚后,只不过是从一个地方的寄人篱下改变成为另一个地方的寄人篱下。

却从未想过。

原来,有些地方的寄人篱下,比有些地方的当家做主还要舒服。

再考虑到祁钊那规律到可怕的作息,舒服程度简直要加上一百倍。

是的,此刻岑康宁无比感谢祁钊规律的作息。

这几天岑康宁都住在这里。

但除了那天醉酒后的凌晨,岑康宁几乎与祁钊没有碰面。

据岑康宁推测,应当是祁钊这个人生活无比规律的原因。

每天早上,祁钊六点出发去学校。

往往这个时候,岑康宁还在睡。

他最近没什么好忙的,大学这边儿毕业了,工作还没正式开始。

不需要早起,每天晚上无聊了就玩电脑游戏(祁钊给他的房间里配置了一台苹果电脑),往往两三点才睡,早上九十点才醒。

至于晚上。

祁钊约莫在十点半左右到家。

这个时间点岑康宁早已经坐在了电脑桌前。

因为房间够大,配置够好的缘故,岑康宁甚至可以一天从早到晚除了吃饭不出房间。

“这哪里叫寄人篱下呀。”

岑康宁想:“分明是人间天堂。”

早知道结婚后的生活可以滋润成这样,岑康宁想,他还抗拒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那时他竟还真考虑过拒绝祁钊,靠自己的本事找工作,然后租房。

如果真的那么选了。

岑康宁想了想A市的房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还好他本来也没多有骨气。

换鞋进了房间,今天是周五工作日,岑康宁以为这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他打开游戏。

正在峡谷跟人拼杀。

漂亮的拿下一个三杀团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