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祁钊也是真的很需要一个人出现来拦住母亲。

可距离这件事过去已经九个月零一十五天。

九个月零一五天祁未言都未曾出现过,九个月后的今天他忽然出现,说这些话,不觉得有些为时过晚了吗?

祁未言却不曾意识到这些。

仍然紧蹙着眉心,喋喋不休地讨论着关于祁钊婚姻的话题。

“小钊,你不能这么草率的进入婚姻,我曾经就是例子,太早的结婚,跟自己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后来就会过得很痛苦。”

“人生还很长,我已经是这样,你没必要。”

“我听说,她给你介绍的对象还是一个孤儿?是看八字找的,专门来克我,真是离谱至极!太过分了,你”

“滴。”

特斯拉的后备箱被打开。

祁钊从后备箱冰箱里拿出仍旧保持着温度的多肉葡萄,随后冷静地合上了车门。

而祁未言看着儿子这样肆无忌惮忽视自己的行为,终于面上也多了一份怒火:

“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听了。”

祁钊简短地道:“所以?”

“所以你要跟那个人离婚。”祁未言目光笃定地道:“你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像你一样?”

祁钊却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冷淡:“那我也有一个建议给你。”

祁未言愣了一下:“什么?”

“多喝点符水吧。”

祁钊说。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与被寄到岑康宁手里一模一样的黄符,面无表情拍在祁未言的手里。

祁未言的脸色果然在看到黄符后变得非常难看。

正欲发作,这时

“钊哥,这里!”

远处田间一道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而在这道声音出现以后,祁未言很快发现,自己那个除了对科研做实验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大儿子,竟然立刻就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像是冰雪消融。

又像是机器人第一天有了生命。

这是……

“抱歉。”

祁钊又是留下两个字,匆匆离去。

这一次离开的速度却显然比上一回还快,简直快到职业竞走那种速度。

这样的速度下,果然两三分钟后。

祁钊就带着奶茶走到了岑康宁的面前。

岑康宁正站在田梗上,身边儿还跟着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黄狗。

小黄狗巴巴地摇着尾巴,四只脚丫子已经脏了。

岑康宁穿着新皮鞋的脚上却套了一双鞋套,鞋套虽然变得脏兮兮,里头的皮鞋仍完好无损。

对此他感到得意,眉飞色舞炫耀道:“孔博给我的,说是他多带了几双。”

“好的。”

祁钊点头,说着把奶茶递给岑康宁,轻声:“等急了?”

“倒不是特别急。”

岑康宁说。

他接过奶茶,随后递给祁钊一个还泛着些许青色的西红柿,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

“不过看到了这个,想着你肯定喜欢,就想拿过来给你。”

岑康宁又得意道:“可别小看它,是架子上最红的!绝对很甜。”

祁钊接过西红柿,仔细端详后确认,确实应该挺甜。

“谢谢宝宝。”

祁钊道。

“不用谢,礼尚往来嘛。”

说着岑康宁吸了一口多肉葡萄,感觉到冰沙果然没化,清爽的葡萄冰沙在舌尖化开,将午后的燥热驱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