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有大志向、一心只想跟家里人安稳生活,也确实有点过了。
和平时代当然无所谓,但这种在平常里完全算得上“朴素”的愿望放在末日背景下那属于“顶配”的高奢。不能因为一直在老板这里、生活一直没有发生变化便被模糊了意识。
时代早就不同了。
如果在灾难时期还保持着和平心态,那只会让自己和身边人死得很惨。
应卫松得明白这个道理才行。
这样想着,翟嵇拍拍应卫松肩膀,朝伊丽丽说道:“那我先跟他去楼下谈谈,你接着进行。”
伊丽丽比了个“OK”。
云栖栀倒是非常理解。
在知道应卫松和戴新鸿同样出身于福利院,她就能明白了。毕竟有底气的孩子才会去“竞争”,才会去不平。而他们的底气来自于哪里?来源于坚实的后盾和退路、来自于家庭和顶梁柱、来自于没有被噩梦打扰的童年。
福利院的小孩没有退路,他们所有的攀爬只是在“求生”。她的祖国里,现代大环境下各地区的基础保障都是由国家直接调控。福利院和养老院里欺凌或者黑暗事件基本不太会发生了。并且只要是稍微大些的城市,隔三差五的总是会有志愿者,一旦他们发现了类似现象也是可以直接举报的。
云栖栀所在的雾垭市儿童福利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国家对她特别好,她被免费救治后一路在当地上小学、初中和高中,因为录取减免政策,没怎么付学费和学杂费——这部分是可以去当地的机构部门“报销”的。当顺利考上大学后,福利院那边还可以快捷通道帮忙申请大学生贷款,还每月补贴她一些生活费。
学校里面老师同学都不错,尽管有几个找事的或者是脾气差的,也不至于闹到要真霸凌的tຊ程度,最多就是一点冷暴力。所以云栖栀敏.感归敏.感,也真的能吃苦能坚持,但在生活里,除了基本的求生欲外,基本毫无冲劲儿和脾气。
遇到冲突和问题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自我保护。
“在想什么。”
云栖栀一激灵,转头瞪了眼逄余,感觉自己耳朵都在发烫:“不要离我这么近说话!”
逄余不置可否,“我不太喜欢你刚才的表情。”
云栖栀有些无语,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听伊丽丽叙述。
伊丽丽和翟嵇风格显然不一样,如果说翟嵇那简直就是在企业会议上做冷冰冰的年终盘点,伊丽丽就更像是在唠家常:“老板一开始就给咱们分了工,后勤部、医疗部以及安保部等等。每个部门干什么、怎么干,我相信这段时间里,大家应该都有数了。今天这些未来条例,我们每个人其实也就只会负责与自己‘部门’相关的其中某方面。到时候翟嵇会依次下指令。”
“那么大家可能就有些疑惑了,既然这样,咱们还开这个会议干什么?目的是为了让大家最起码要知道咱们现在进行到了哪一步,正在干嘛。”
“咱们现在是一个窝的人。虽说有分支,但整体走向应该还是想了解一下的对吧?谁也不想自己在这边热火朝天、满怀激.情.干着干着公司突然翻车了,家没了。并且我们现在提前有数,等到分配工作的时候,也有准备,不至于一摸瞎。或者是别的部门有什么问题了,可以及时意识到,还能帮帮忙。”
“然后咱们人还是太少了。免不了要有些穿.插,比如说古哥有时候也会顺便排查车辆风险,咱们小万也默不作声帮着剁过肉馅。等到我们规模再扩大些、人再多些。情况就能好很多了。毕竟饭一口口吃、路一步步走。大家不要心急、也不要焦躁。没有人是寄生虫,我们都会发挥自己的价值。”
伊丽丽把投影仪上的文字列表全都退下去,然后手写了三个词语:[医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