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凉茶,吹着夜风,赵林很惬意,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反问道:“你躲在暗处偷窥,还问我要干什么, 是想讨打吗?”
方才的行动确实不是君子所为, 晋弘桑立刻认错, 躬身道歉, “是我失礼, 对不起。”
点头表示接受, 赵林继续道:“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当然有, 只是白天被她抢先, 导致自己没法开口, 这会又被主动提起,倒是让晋弘桑有些犹豫要不要问。
赵林看出他的纠结,和善地笑了笑, “狗公子,但问无妨。”
这称呼, 晋弘桑微微蹙眉,总觉得不太雅观,但没办法, 白时只能起到这种程度。略作思考,他还是决定问一问, “今日见赵姑娘觉得面善,我们从前可是认识?”
茶水已经喝完,赵林又给自己续上,回道:“见过一面,不曾认识。”
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晋弘桑略有些紧张,“可否请赵姑娘告知在下是谁,家住何方?”
赵林微笑,慢声拒绝,“不可不可。”
回想初见时的第一感觉,晋弘桑小心询问,“是我从前不识趣,得罪过赵姑娘?”
“没有。”
晋弘桑疑惑,“那为何不愿告诉我,是我身份过于特殊,说出来会给你造成麻烦?”
赵林摇头,“非也非也。”
他没见过原主相貌,便是记起过去,问题都不大,何况只说身份,没什么紧要,“你不用瞎猜,我直接告诉你,只是单纯看你不顺眼,仅此而已。”
她中毒深重,搜山似的寻找七天,被迫在瘴气中转悠,好不容易才找到医仙珠子。这家伙不仅身中数刀没死,在山林里晕倒还能被医仙捡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晋弘桑无奈,苦笑道:“赵姑娘可是说笑?”
赵林继续摇头,说得坦然,“不是,我过来这趟主要是给你添堵,好回去美美睡一觉。”
“……”
谈话彻底不欢而散,赵林回房休息,果然睡得香甜,晋弘桑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是他自夸,他有正常审美,也照过镜子,他这长相不说万中无一,也绝对当得起俊美二字,怎么可能看不顺眼。
想来想去,还是之前有过节最合理,赵姑娘说只有一面之缘,怕是没多少可信度,得想办法让她放下从前芥蒂,好尽快知道自己身份。
虽然没有记忆,但他无法安心呆在山谷养病,总有种火烧屁股的焦躁感,似乎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不抓紧时间来不及,很可能抱憾终生。
*
第二天早饭后,白时先处理好药草,然后给赵林把脉。
以她如今的水平,原本几秒时间就足够了解病情,这次却足足花费一分钟。眉头还随着时间越皱越紧,神色也越发凝重,“你这毒,并非一种。”
拿出玉瓶放在桌上,赵林道:“十二岁那年吃的胭脂醉,其后每月会吃这种药丸压制毒性发作,药丸有哪些药材不清楚,就在瓶子里。”
白时打开玉瓶倒出一粒,先凑近鼻尖嗅闻,而后碾碎成渣仔细看细节,最后蘸取丁点放在舌尖品尝,大体知道其中成分,表情甚为厌恶。
“这药丸也是毒,以毒压毒,谁想出来如此恶毒的法子。”
收起玉瓶,白时沉声道:“这药丸不能继续吃,你等我给你配药,对了,不要再喝酒。”
赵林乖巧应是,白时拿着玉瓶转身回书房,先把目前情况记录下来,然后根据情况编写各种方子,再翻阅医书和从前的患者数据对每个方子精细调整,挑选最合适的。
这事说起来简单,真做起来却异常耗费精力和时间,白时不眠不休三天后,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