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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了两句又觉得没意思,悻悻没了声。

沈一行面上冰冷,心里全是恶心和愤怒,他都替覃见深抱不平。

好心把御寒的棉袄借给中途救下的女生沈一行不觉得这是错的,甚至如果不是他当时在别处,也一定会借给她。

可惜,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经久不衰是有道理的。

甚至还不止一匹白眼狼。

覃见深是他们学校的校医,最开始身上是带着不少药品跑出来的,一路上他们但凡受伤都多亏了他的药。

沈一行说他救了他们很多次不是说出来客气一下,是真实发生的。

结果现在轮到了自己却落得这么个下场,不说覃见深,他都心冷。

他从背包最里头掏出一小瓶只剩下瓶底的二锅头,动作小心地淋在干净的棉布上,生怕浪费一点。

这下不止高阳和那个嫩黄棉袄的女生不满,就连穿着覃见深的外套一直躲在身后的女生也面露不赞同。

嫩黄棉袄女生顾忌着外头的丧尸没敢大声说话,但话里话外的刺一点也不少:“沈一行!团队里的酒又不全是你自己的,你凭什么拿来用?!”

白酒不仅可以暖和身子,还可以充当消毒药品,珍贵程度可想而知,他们可不愿意把酒精用在一个快死的人身上。

但他们显然忘记了一件事情。

“我出去找到的酒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你们需要我一一给你们列一下你们身上、背包里的东西有多少是我们两个出去找的吗?”

五个人,两个女生不想出去找物资,高阳空有异能却只敢朝活人叫嚣,根本不敢对上丧尸。

这段时间几乎都是他们两个出去找物资,养活了五个人。

想到这出,沈一行几乎想抽之前的自己一个巴掌,贱不贱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上动作没停,背过身的眼里已经有了杀意,只是背对着他的几人还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

高阳脸有点烧,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恼羞成怒道:“你找打?!”扬起沙包大的拳头作势要落下。

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继续的动作。

几人这才惊觉门外这段时间居然没有听到丧尸的嘶吼和撞门声,而刚才那声明显是人敲出来的。

“打扰一下,我想问,刚才是谁砸了我的车?”门外的青年语气和态度还是很温和礼貌的,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未免显得有些诡异。

沈一行面色凝重地和覃见深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了现在事情的严重性,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之前那个站在门外的青年。

当时还觉得人家傻逼,现在……他们觉得自己倒是像个傻逼。

高阳他们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觉得有些古怪,但在这人不识好歹地打断他行事,还是被他砸了车的车主的情况下,他只好用虚张声势地叫嚣着,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恐惧:

“我们哪知道?!赶紧走开!别在这儿碍-”

话才出口还没落地,“嘭”的一声巨响就打断了他的低吼。

紧接着外表结实的红棕色木门就呈现出一道抛物线,朝屋内摔了进来,扔在墙角上又是一声巨响。

这下无能狂吠的人也没了声,屋内忽然静的可怕。

没了门的遮挡,门外的青年这才露出全貌。

他近乎完美到刻薄的骨相和皮相惊了一下屋内的人,更让人心惊的是周身悬空攀附、围绕着的狰狞的灰黑色巨型藤蔓。

他的视线先是在屋内粗略巡视了一圈,在沈一行和覃见深两人处顿了一下,然后定格在畏畏缩缩地不敢看他的高阳身上。

想起刚才在门外听到的几句,心里玩昧,似笑非笑:

高阳?羔羊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