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的人,到底是谁!
“您快上来。”裴君琅的语气堪称温柔。
可是,这也代表,她神秘莫测的丈夫很可能包藏祸心。
夙瑶心中怅然,知道那些美好的过往很可能会被粉碎,但她义无反顾,执意要找回失去的记忆。
夙瑶不想活在焦玄鸣创造的幻梦里,她想找回自己。
幻梦蛊燃起,一蓬蓬缭绕的香烟袅袅升腾,钩织出无尽的云雾。
说完,桐花匆匆忙忙放下脚凳,催她上车。
没等叶薇登车,身后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调笑声以及喧哗。
她好奇地回头。
只见一架华贵的马车慢悠悠驶来。
车壁四角坠着四枚冒香烟的鎏金香炉,车帘微动,挂了两面石青缎绣麒麟纹帘布。通体富丽堂皇,是天家的做派。
原来是大皇子裴凌,亲自接叶心月回叶府。
两人在人前交际密切,相当于是堂而皇之告诉众人,他们的关系的确与众不同。
叶薇缓慢收回了目光,横竖是叶心月的桃花,同她有什么关系?
然而,裴凌不知得了什么失心疯,忽然下马车,走向叶薇,温声开口:“你是叶家二小姐叶薇,对吗?”
叶薇一怔,错愕地抬头,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郎君。
裴凌比裴君琅还要年长两岁,已是有模有样的大人了。
今日,他穿了一身云杉绿色春袍,腰间玉带紧束,勒出窄腹。
天家的孩子,鲜少有五官不出众的,虽说比之裴君琅是少了许多妖冶秀美,却也是仪表堂堂的少年郎。
叶薇嗫嚅:“嗯、嗯,大殿下慧眼如炬。”
她实在不知道该和裴凌说什么话,只能装作笨拙的模样。
裴凌却被她唯唯诺诺的样子逗笑:“你不必怕我。你是心月的二妹,也算是我该看顾的妹妹。正好今日我要送你阿姐回府,一道儿顺路,你也上车吧。”
“我?”叶薇杏眼圆润,目瞪口呆。
“是。”裴凌忍俊不禁,“不必害怕。”
他自问态度谦和,为何叶薇每次看到他,便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战栗不已?
叶薇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她莫不是被裴凌当炮灰牺牲品来催使了吧?
毕竟他和叶心月还是单身的少年少女,众目睽睽之下同行一车,害怕惹闲话,所以故意拉她一起,找个垫背的羔羊。
叶薇脸色难看,却也不想得罪大皇子裴凌。
她正犹豫要如何婉拒,一偏头,忽然如芒在背,觉察到两道来者不善的视线。
第一道来源于车上撩帘的叶心月,长姐不喜叶薇拉拢裴凌,因此脸色十分难看。
第二道,则源自不远处的裴君琅。
他仍坐在木轮椅上,面露慵色,等青竹来接。
只是停留了一会儿,竟撞见叶薇这个长袖善舞的女子,又同他皇兄兜搭上了。
叶薇最懂裴君琅,他应该、似乎、大抵是不悦。
这小子难得在人前表露喜恶。
好吧,他的眼神……仿佛要杀人。
深夜,谢芙、沈如意还有鲁沉山都留宿在皇子府里,早早入睡。
唯有裴君琅睡不着,他换了那一身浸满鲜血和土腥气的外衫,推动木轮椅在院子里辗转,鬼使神差来到了叶薇的寝房外。
裴君琅守礼地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以后,他拉开房门,进入内室。
屋里的烛火还燃着,一团莹亮,不怕叶薇睡醒时,会被一片昏黑的环境惊吓到。
叶薇睡的床榻由一面银鼠皮屏风遮挡,这般就不怕来往的奴仆窥探,冒犯到小姑娘。
只是,毛皮屏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