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打游击战,他们的卦阵用于守城,或是壕沟战,再搭配上星象地理,能发挥出巨大的效果,时常以寡敌众,取得战役的胜利;
机关客鲁家则会和焦家的子女一块儿打配合,他们研发的火器与军械,结合卦阵,杀伤力直接提升了不少;
驯山将叶家由叶舟领头,骨血驯化草原上的孤狼,由狼王带领狼群一同协助兵丁应战,偶尔为了扰乱敌情,遇到重大的战役,他们会请叶薇出山,用骨血干扰那些羯人座下的战马。不过叶薇的血肉金贵,而敌军来势汹汹,她顶多为众人挡下第一波敌袭,扰乱一番视听,旁的还得看军人们真刀真枪去打、去斗。
世家们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在抵御外敌时,所有人抛开了所有的不合与成见,守望互助,就连远在京城的天家,也全权交付兵力,配合军令与计策的兵将调动,没有过多使绊子,虽然裴望山疑心病重,怕世家长辈们拥兵自重,偶尔会派出心腹朝臣来边境监军,但确实过消息后,他还是会听从官吏们的谏言,大开国库,将军需辎重送往资源匮乏的边城。
毕竟大家伙儿心知肚明,想要内斗,也得先解决外敌,守住这一亩三分田地。
国都没了,老窝都被掏空了,还为几块破瓦破屋,勾心斗角个什么劲儿?实在没意思。
叶薇积极参与战役,她要以身涉险犯蠢,裴君琅自然会跟,很快,鸡腿饭队也被世家长辈们委以重任,领了一支一千人的主力中军队伍。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边关境外的草原行军,集结溃兵以及游说一些遭受羯人摧残的小国部族,以及被炮火毁掉家园从而流离失所的草原牧民,以裴君琅的皇子身份,许诺他们归顺大乾国后必有封赏,并同时要求他们展现忠心,派出勇士追随大军,一同抵御羯人。
边城之战比想象中还要久。
恐怕这个冬天,世家的孩子们都没办法回到京城了。
夜里,一摞摞军务公文堆放在裴君琅的案前。
帐篷里,烛火颤动,火光映上少年郎低垂的眉眼,落下一片深邃的阴影。他提笔蘸墨,细思片刻,落下盘算好的计策以及军令调度。
裴君琅做事专心,帐子忽然被卷起,挟带进一阵雪絮冷风,灯火被突如其来的寒风扑得明灭,他不悦地抬手去护。
“下次入帐动静小些。”
裴君琅连看都不用看,便知身后的人是叶薇。
叶薇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没有在意裴君琅的抱怨。
她伸手解开身上沉甸甸的甲胄,打量手脚上的细微伤疤。
叶薇身上全都是浓郁的血腥味,幸好自己没有负伤。
今日,他们派出去刺探敌情的斥候队伍被羯人王庭的营地发现,幸好军士们及时燃了黄烟,叶薇等人闻讯及时赶来,解救下队伍。
逃跑的途中,叶薇从斥候的口中得知,羯人私下里偷偷运送一只只高大的铁铸笼子。
笼子里时不时传出野兽的嗥叫,不知藏着什么。
这个消息由春鹰送到叶舟那处,二叔猜测他们定是寻了什么山兽帮手,下次如遇战役险情,恐怕还要叶薇前往前线应援。
叶薇思索这些事,手里的动作一顿一顿,变得悠长。
裴君琅本来在专心处理公务,偏偏叶薇换衣动作很慢,隔着屏风,一阵窸窸窣窣的碎响传来,伴随她无意识的几句俏皮嘟囔,让人很难静下心。
裴君琅指骨微紧,如芒在背。他垂下眼帘,余光不敢有一丝乱动。
心欲静,而风不止。
裴君琅忍不住问:“叶薇,为何你每次都要在我帐中换甲衣?”
叶薇抽来一件夹了兔毛内胆的窄袖武袍换上,她一面打水洗脸,一面嘀咕:“因为小琅这里有炭盆啊,我回自己帐里还要等兵卒生火、端水、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