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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嘴唇颤抖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说话。

“你在慈宁宫中抚育了八年,我知道你是个心思通透善良的孩子,”太皇太后微微喘了喘,眼神看着胤祺慈爱中透露了点不舍,“你照顾弟妹,敬重兄长,在上书房中也能和兄弟们处好关系。乌库妈妈本应当不用担心你的。”

胤祺闷声道:“不,我还需要乌库妈妈看着我,我还不懂事。”

有些费劲地抬起手,太皇太后有些眷恋地摸了摸胤祺的脑袋:“但是你太过心软了,朝堂上有时是不能心软的。你如今年岁不大,在上书房中尚且不论,等以后入了朝,切记勿要轻易站队。我能瞧出来你没有野心,那便要步步小心,小心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微微抬了抬头,胤祺有点震惊,乌库妈妈这是在提醒自己以后不要轻易参与夺嫡吗?

可是此时朝堂上的局势还是太子一人独大,她竟然已经能预见日后夺嫡之事了吗。

“乌库妈妈,”胤祺犹豫片刻,说道,“孙儿本事不大,想来以后汗阿玛也不过派点边缘的小事给我做。孙儿也没什么志向,以后能当个贝勒贝子也满意了,还请乌库妈妈放心。”

太皇太后轻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疲倦:“那你记住你的话,小五,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张了张嘴,胤祺还有些话想说,但是看到乌库妈妈脸上的疲惫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行了礼之后,默默告退了。

出了乌库妈妈的寝殿,胤祺又去看了眼玛姆,陪着玛姆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这临近过年还有三四日,胤祺从慈宁宫出来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如今他已经八岁了,去太和殿参加宫宴的时候不能和额娘一起去了。况且,上书房只在三十和初一两日放假,今儿去看乌库妈妈还是自己的休沐。

想着乌库妈妈方才和自己说的话,胤祺有点心神不宁。他对于清朝的历史了解得实在有限,也就记得一些大事,像乌库妈妈逝世的时间是真记不住了。

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乌库妈妈方才瞧着虽然脸上还有病色和倦色,但是到底看上去还算好。等身子好些了慢慢养回来就是了,肯定没事的。

或许是因为太皇太后的重病,今年的宫宴一切从简。皇贵妃置办除夕宫宴颇为朴素时,除了初一的祭礼一切如旧之外,其他的都从简。

胤祺回到了上书房继续念书。慈宁宫传出来的消息时好时坏,胤祺皱着眉想着等初一去拜年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在慈宁宫多待一会。

可还未出十二月,慈宁宫就传出消息,太皇太后薨了。

消息传到上书房的时候,胤祺脸上的血色一下子消失了,原本手里拿着的书本脱力掉到了地上。

太皇太后的葬礼办得很是煊赫,康熙哀痛之下甚至割辫服丧。

在年前过世,按照规矩丧礼只能简办,要在过年前办完。但是康熙还是不愿自己的玛姆受委屈,坚持让太皇太后的葬礼极为盛大,办到了年后。太皇太后在宫中过了最后的一个年。

这个十一月和一月,对胤祺来说是灰暗的。他们曾孙这一辈,按理来说不用在堂前久久地跪灵,但他毕竟出自慈宁宫,自然要跪灵。

身体上的痛苦冲淡不了心里的痛苦,相处了这么多年的长辈,对自己慈爱和煦的长辈过世了。即便乌库妈妈的年纪甚至能算得上是喜丧了,走的时候也没受什么苦,但胤祺无法不伤心。

等到太皇太后的丧礼办完,胤祺回到上书房时,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了。

上书房里的生活一切如旧,哀痛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虽然想到乌库妈妈的时候胤祺还是会悲伤,但是在上书房忙碌的生活让他渐渐沉溺其中。

翊坤宫

“五哥五哥五哥,你说我要不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