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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想着,一边抬手抹了抹眼泪,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心中的害怕与担忧还是被他一点点压了下去,整个人重新镇定下来。

也罢,不过就是几块玉石而已。

他现在才一岁多,就算是给了他,他也不知道怎么花呀。

还是放在额娘那里好了,至少也能哄得额娘高兴几天,少折腾他几次不是?

*

春去秋来,随着时间不断流逝,万黼夭折所带来的哀痛逐渐在众人心中结了痂。

康熙十九年四月某日,纳喇贵人顺利产下了一位小阿哥。

然而大约是因为孕中过多愁思的缘故,她所生下来的小阿哥哭声几乎要比小猫还细弱,不过三日便夭折了。

纳喇贵人备受打击,整个人如同秋后枯萎的花朵一般,很快就病倒了。

李舒窈有些同情,去看望了好几次。

刚开始的时候,纳喇贵人还能稍稍打起精神来同她说会儿话,被她拉着到院中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

后来病情加重,纳喇贵人连着昏迷了两个多月,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便彻底萎靡了下去,眼中也仿佛不再认识宫中这些妃嫔了一般,要么就清醒地抱着万黼小时候的玩具默默流泪,要么就在万黼住过的暖阁里待坐,一坐便是一日。

期间任谁来了,同她说话,她都一概不理。

李舒窈直觉,纳喇贵人可能是患上了忧郁症。

而太医院的太医们听完李舒窈的猜测后,一个个都拧着眉头,面色凝重,颇有些束手无策的模样。

李舒窈其实也能理解,世上最难医治的就是心病,更何况是丧子之痛?

她叹息着回到自己的长春宫,抱过小胤禛香软的小身子rua了好一会儿,才稍稍驱散心头覆盖的阴霾。

转而低声叮嘱起了小胤禛,“你纳喇额娘的病情不太好,所以这段时间,你带着你胤祺弟弟在外面玩耍的时候,尽量少往永寿宫那边跑,知道了吗?”

小胤禛两条胖乎乎的小手还圈在李舒窈的肩头上,闻言,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圆脑袋,很乖地回答:“知道了,额娘。”

李舒窈有些稀奇:“你不问为什么吗?”

小胤禛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这还能为什么呀?

不就是担心纳喇额娘看见他和胤祺弟弟,会“睹人思人”嘛?

毕竟去年万黼哥哥夭折的时候,不过也就比现在这个时候的他大上那么一点点。

并且他们又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相貌上来说,多多少少有几分相似。

“额娘是担心,纳喇额娘看见我和弟弟,病情会加重,是不是?”

李舒窈点了点头,脸上表情有些欣慰,“对的,你说得很对。”

因着纳喇贵人连续夭折了两个孩子,皇上心中对她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即便这时候的她,容貌上稍微有些不雅且潦草,礼仪规矩上也有些逾越和马虎……

皇上也很乐意多往永寿宫那边走,一是怕底下会有宫人懈怠,二来也是想着有他在,纳喇贵人说不定能稍微获得几分宽慰。

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时间一长,前朝的事务堆积越来越多,加上年初又办了一回大选,宫中多出好些新人,皇上提起纳喇贵人的次数便越来越少,也不怎么往永寿宫那边去了。

也只有佟贵妃和李舒窈她们会时常记挂着永寿宫里接连失去了两个孩子的纳喇贵人。

只是她们每次过去的时候,基本少有带着孩子去的。

上个月,有个刚入宫不太得宠的答应因着嫉妒纳喇贵人失了孩子还能得到皇上和贵妃,与其他妃嫔的怜悯与关心,便借口侍疾,跑到纳喇贵人面前说了许多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