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带领厉族的铮铮铁骑!踏过江州城门,一路攻下宁州!平阳!青州!至直打到北襄京都!

我要让那些北襄的无能鼠辈身首分离,我要将他们的人头悬挂于永安门城墙,我要亲手摘下他们的龙旗,与他们送葬!

一群只会用女儿和孩子的命换取平安,只会关起门内斗争权的人,他们不配主宰那一切。

我要让我们的孩子坐上那个位置,让他成为北襄和厉族唯一的王!

凭什么厉人生来就要居住在这荒芜的草原,凭什么要让厉人忍受这无尽的风沙与暴雪?等拿下北襄,我要将厉人迁入中原,让他们和北襄百姓和睦共处,安居乐业,成就我儿千古一帝!

宗格,你听明白了吗?”

宗格被那既凌厉又充满野心的眼神,被那仿佛王者降临霸气无匹的语气,震在原地忘记了言语,只能不断犹如捣蒜般点头。

女人的脸上是那样的冰冷无俦,腰背挺直居高临下的揪起他的衣领,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那种冷酷的威仪让人不敢直视。

可宗格不但直勾勾的盯着,还深深着迷于此,这么大的天地,他跳动着蓝色火焰的眼里却只容得下她一人。

他将手覆在她的手上,声音坚定又冷硬,“我听明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刘楚楹的身体彻底垮了下来,积攒了一个月的怒火通通得以发泄,可眼神依旧气势逼人。

除去那各异的瞳色,当真和宗格的眼神别无二样。

同样的野心勃勃。

他们互相对视良久,像是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

终于,刘楚楹的眼神柔和下来,发烫的指腹轻划过宗格脸上那清晰的红痕,“我也曾放弃过你,如今我们算两清了。”

宗格微微张着嘴,似是不敢置信能获得原谅。

刘楚楹指的是那次,她做好为了弟弟的命放弃自已命的事情,她曾说过要一生追随宗格,成为她的妻子,也算是违背誓言。

待到胸口的起伏平复,她朝他张开双臂,宗格没有犹豫上前把她紧紧抱进怀里,在刘楚楹看不到的地方眼眶发红。

天知道这一个月他是在怎样的煎熬中度过的,他多怕她不要他。

“都兰的死,不止你有错,我也有错,我会亲自为她报仇,如果这一切都是命,那就听天由命罢。”

她倚靠在他既温暖又安心的怀里,目光逐渐飘。

原谅宗格之前的利用还有一个原因。

她一个前来送死的和亲公主,身边竟然安插了两个深藏不露的细作,无论是隐藏的本事还是那好身手,都昭示着这两人不是寻常的细作。

这不得不让她想到,她是不是被人选中。

明明在她之前还有几个适龄的不得宠公主,偏偏就是她来和亲。

那人选中了她,算准了宗格的野心,也笃定她能得到宗格的爱。

无论是赵奕还是孟冬孟秋,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

他在背后不断搅动风云,就是为了今日,宗格下定决心带着她的孩子杀回中原。

那么之后呢?

刘楚楹唇边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冷笑。

好啊,我如你所愿,后面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咱们且走着瞧。

北襄京都

沈知见身死丢城的消息传回京都,有人惊惧忧虑,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早就有所预料。

又过了两月,江州全被厉人夺去,沈知见带去的十万沈家军全部阵亡,幸而还保留了一半的江州守备军退至宁州和平阳,才将这次北襄的损伤将至最低。

此时,又有一则消息传来,厉族人并没有将江州的百姓屠杀殆尽,而是有模有样的将江州管理起来,还免了江州百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