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茹板着脸,“什么习惯?在京城的时候难不成你也是在树上睡的?”
明明在京城时睡得好好的,一出来就好似觉醒了身体里的猿猴血脉,经常猫在树上。
周令炴看着她们笑,尤其是竹茹姑姑一脸的无奈,而对面的玉竹一脸知错了的表情,但每次她都会又明知故犯。
周令炴已经把这个场面画下来,准备攒到一定程度就寄回京城。
明明离开前父皇是让姑姑记得多写信回去,一出来姑姑就把这个任务转交给她。
虽然不累,但她也是被姑姑甩手掌柜的做法惊呆了。
李竹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为她分担的人,自然不能自己猛猛埋头苦干,她写周令炴画,工作分配得十分妥善。
到了边陲的小城时她们安定下来待了两个月,这里的生活周令炴从未见过,比起京城的喧闹和繁华,他们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黄沙,厚重又宽阔。
李竹茹都被这里那种独特的风格所吸引,只不过这里用水有些困难,李竹茹跟着走访了许多地方,将所见所闻用手里的笔记录下来,百姓的生活、困扰全部记录下来,她没有内耗于无法解决这些切实存在的问题,而是将其记录下来交给周泓安。
周令炴跟着走访了许多地方,眼睛也看到了京城完全看不到的东西,直到这一刻才听懂当初姑姑说在皇庄的人已经是天底下可怜百姓中幸福的一批。
她手里的画笔也没有停下,小城中独特的建筑用来应对当地的环境,百姓劳作的面容,淳朴的笑容……全部跃然纸上。
离开时她还有些不舍,李竹茹笑着道:“可不能再留下来了,这里待的差不多,下一个地点需要赶在入冬前抵达,你可以看看真正的雪景是什么模样。”
周令炴整理好要寄回京城的画,“雪也有不同?”
李竹茹也在整理她的游记,“当然啊,江南许多地方都不下雪,京城的雪薄薄的一层,有时候都堆积不起来。但越往北边走冬天越难熬,在贵人眼里是雪景,于百姓而言却是难熬的寒冬。”
“这些就交给你父皇他们解决吧,我们就出来游历就当作是他的眼睛,公主画的那些就很好,我都舍不得送回去。”
周令炴的情绪被她的话打散,“若是姑姑扣留,父皇下次写信过来除了催促我们要记得回京城,怕是又要多一项催促的。”
李竹茹对于周泓安在她离开后的黏糊劲也很无奈,在跟前时霸气侧漏,离开后好似成为了小可怜,现在都被女儿笑话,真应该让他看看自己的形象变化。
一行人又赶在入冬前抵达了西北,这里的雪比李竹茹说得还要大,而且冬日确实很难熬,也是在这里周令炴体验到真正的寒冬。
她们手里有钱不至于真正的冻到她,但在连门都无法出的寒冬前,她跟着李竹茹在外走动,看着百姓为了过冬做的准备,保暖的东西甚至只有足够多的茅草时,周令炴下笔时手都在抖。
不知道是被寒风影响了下笔的动作,还是被眼前的苦难搅动了心。
李竹茹看着她挣扎自责,拉着她说了很多话。
以前她也如此,看到了那么多的苦难却无能为力是一件很让人内疚自毁的事,可她离开京城就不是为了纯粹的游山玩水,若是她周令炴受不了这一切的话,开春就把她送回京城。
周令炴面容坚毅,缓缓摇头,“姑姑,我想跟着你继续去看。”
虽然很难受,但掩耳盗铃并不会让她好受。
她们的脚步不曾停下,送回京城的信件也源源不断,都快成为留在京城众人一种固定的慰藉方式。
周泓安这边才收到送回来的信件和画,那边周廷烽和周承烁就跟闻到味一样过来了。
现在两人也就这个时候最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