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茹小憩了一会儿,此时精神还算好,这些日子她越发瞌睡,“我本来就没熟睡,每日睡得太多头都昏昏沉沉。”
玉玲担忧道:“我知道姑姑不想打扰宫里的,但还是请大夫过来看看吧。”
这些日子她睡的时间算不上太多,但问题是断断续续,时不时就补觉,反而是正儿八经该睡的时辰又醒得早。
李竹茹挥挥手,“我只不过是心里存着事而已。”
玉玲:“姑姑这是惦记大皇子?”
李竹茹没有再说话,周廷烽跟随大雍大军出兵后,她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儿行千里母担忧”。
她虽不自居大皇子的母亲这个职位,但心里确实一直惦记着。
贤妃更是没了任何世俗的欲望,过往或许还在后宫有点争斗之心,但自从周廷烽出征后,贤妃的永安宫就安静得不像样,她更是求神拜佛,分不出任何心思给别人。
周廷烽离开的这一年里,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没有其它大事,几个长大的孩子倒是逐渐有了自己的生活。
周令炴一边继续宣传她的女子生理知识,一边以皇室的名义牵头为前线将士们送去慰问的物资,以绵薄之力为西北的军队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当然也少不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说是她害怕战败后依旧要嫁去东胡,这样的言论都轮不到官府出手,民间就已经自发的收拾。
大雍的百姓狠狠的收拾这种悲观不自信的人,明明前线局势一片大好,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令炴对这些毫不在意,她现在得到周泓安的准许可以随时出宫,每日要忙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实在是没有功夫搭理这些无病呻吟。
李竹茹问起她的事情,“前段时间朝堂不是有人弹劾二公主做的事情嘛,后续如何?”
一开始就明白周令炴宣传女子经期和怀孕会被人抨击,李竹茹没有担忧,只是好奇后续的结果。
玉玲笑着回答:“皇上没有一开始没有搭理,等到那御史穷追不舍,皇上便问他,是不是西北打仗、朝廷官员鱼肉百姓、高官贵族子弟荒诞无为,在御史眼里都比女子的那些事情重要。”
李竹茹明白,只要周泓安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这些弹劾就没有威胁性。
只是这个理由还真是让她有点点不开心。
玉玲看出她的不开心,主动提起别的事情。
“这段时日四公主跟在郝大夫身后转悠,往日姑姑还为四公主的功课担心过,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能看见她如此刻苦。”
李竹茹想到周冉炵跟在郝大夫身后帮忙整理他这些年游历山川的手稿,心里也有几分想笑,“她自幼就对花草虫鸟感兴趣,郝大夫这些年游历四方,记录下来各种可入药的材料,可不是对了四公主的胃口嘛。”
在功课上糊弄了事,但在她喜欢的事情上勤奋刻苦得荣妃都忍不住劝阻两句。
她不用功的时候当娘的愁,但太用功又担心她疯魔。
“四公主这是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了,就如宁王世子,顺顺当当离开上书房那日,听闻欢呼声都能把上书房的屋顶掀翻。出宫后更是好似要把往日的享乐都补回来,只不过世子也就喜欢吃吃喝喝玩玩,比起京城那些纨绔子弟可是要好上许多。”
起码吃喝嫖赌只占了前两样吃喝。
虽然说也费钱,但宁王府还不至于供不起。
李竹茹想到周灼齐那日渐圆润的身体,嘴角挂着笑,但还是忍不住唠叨一句,“他这般吃吃喝喝倒是没事,但年轻时身体还是不能过于圆润。”
幼时看着圆墩墩的喜庆,但长大了还是得保持身形。
玉玲笑道:“姑姑放心,听闻吉安县主有些看不下去,准备出手管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