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泓安恰好没有召见其他人，听闻李竹茹特意带了大家伙进宫，很快就而立之年的他脸上露出些活泼的神色。

李竹茹一进来就看见周泓安，五年下来他身上的权势味道越重，李竹茹真是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的变化，但大多时候还是能看见他过往的影子。

幸好还没物是人非到认不出来的地步。

“阿姐还记得回皇宫看看我啊？”

一开口就更加有熟悉的味道。

李竹茹无奈地站定，“此次进宫是想要为皇上献上一件宝物。”

“哦！”周泓安好奇心起来了，她不是没送过东西，但被称作宝物的一件都没有，让他都以为换人了，毕竟她最是讨厌祥瑞这种说法。

很快就有人小心翼翼地抬着长宽都足足有一米的蒙着黑布的大块头进来，视觉冲击还是很大的。

周泓安走下来伸手就要去掀黑布，嘴里还在那说笑，“阿姐好大的手笔。”

黑布一掀开，透明的玻璃直接映入眼帘，周泓安看得好东西多了去了，见到玻璃的一瞬间，迟疑道：“琉璃？”

但很快又自己否定了。

“不对，和琉璃不一样。”

他抬手摸上去，冰冰凉的触感，眼前这块透明的方块比琉璃更厚重更通透。

李竹茹略带着些得意，“这就是我在宫外败家五年烧出来的东西。”

听她说话就知道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呢。

周泓安就算被眼前的新鲜玩意吸引了注意力，听见她的话也难免被逗笑，“阿姐的气性真是越来越大了。”

“这东西虽说新奇，但能做什么？”

这么大块的玩意总不能买回去观赏，他粗粗一扫，确实没有值得观赏的地方。

李竹茹挑挑眉，“既然是来给皇上献宝，自然不能就这么看一看。”

她指挥抬勤政殿的人打开窗户，然后再让人小心翼翼地抬着玻璃面前摆在窗户面前，周泓安一看就看出来妙处。

只是这么一比划，就能感觉到勤政殿内敞亮许多，而且能看到外面的场景。

他踱步到窗户跟前，惊讶道：“阿姐的意思是，这个可以用来代替窗户？”

李竹茹没有夸夸其谈，“这个叫做玻璃，皇上能看到它透明的好处。但玻璃的缺点也很明显，比起木质结构更容易被损坏，而且太冷太热都有可能造成它破裂。”

这里面的力学知识就不和周泓安分开说了，因为她也不能完全解释。

周泓安听了并没有失望，“阿姐这话过谦了，透明敞亮就是最大的优点。”

至于破裂这种缺点，就算是木质的窗户也不能避免。

李竹茹：“那皇上让人把勤政殿窗户的尺寸量下来，我让人在宫外烧制一批。目前玻璃烧制的技艺还不太成熟，皇宫内也只能慢慢替换。”

周泓安能理解，询问到造价，“玻璃烧制可是十分费钱？阿姐好心为我，但我不能占阿姐的便宜，让内务府的人按照市价采购就是。”

李竹茹表情稍微有些古怪，不能说玻璃的原料就是廉价的沙子，但原料确实算不得多高。

“皇上高看玻璃的成本了，比之现今贵人珍爱的琉璃，实在是便宜。”

有些琉璃可是能卖上百金，李竹茹对于某些人说她挥霍败家的说法一直耿耿于怀也有这个原因。

周泓安本以为玻璃的造价会和琉璃持平，“有多便宜？”

李竹茹想了想，玻璃虽然短时间内肯定不是百姓能负担起的，但小富人家咬咬牙也是能买上几块改善家宅。

“百分之一。”

周泓安目瞪口呆，“阿姐不是在哄骗我？”

李竹茹板着脸，“我不是爱说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