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烽为自己辩白,“父皇,我已经考过了,这不公平。”
什么叫做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就是了。
周泓安对付他们三个信手拈来,“那就你少考几个问题。”
周承烁同样面色不好,嘴唇紧绷着,有种淡淡的丧气感。
李竹茹没再为他们说话,周泓安考核他们于情于理都挑不出错,她总不能拦着三只幼崽进步。
周泓安看见他们三个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开心了,说话时语气都变了。
“明日考核,你们别在古月轩待太久时间,上书房的事情朕自会处理,你们可有觉得那位师傅叫你们不舒服。”
周廷烽不情不愿地说:“除了黄师傅说话让我不喜欢,其他人虽然严格要求,但并无过错。”
他的设想肯定是除了骑射课的老师全部赶走最好,但他还没到能昧着良心胡说八道的地步。
周承烁和周灼齐跟着点头,没有反对他的话。
周承烁:“你们既然觉得黄师傅说话让你们不舒服,何不早早地说与朕听?”
周廷烽气性上来,说话又开始不客气,“父皇会相信吗?儿臣说黄师傅说话不好听,父皇怕是要反过来教训儿臣不尊师长、心思矫情。”
周泓安:“……现在你嘴皮子倒是利索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给了周廷烽一个响亮的敲脑壳。
周廷烽哎呦一声捂着脑袋,这下真把他疼到了。
周廷烽不打算再待下去,要不然得被群起而攻之,把三人甩在古月轩,就离开去处理上书房老师的问题。
他不可能全然听信,还是得核对上书房的老师们是否真有人出言不逊、偏心。
虽然周廷烽有时候气人了点,但终究是他的儿子,真有人利用师长的身份用无法定性的言语欺负他,那他这个当父皇的自然是要替他讨回公道。
剩下三只幼崽留在古月轩,刚刚还“同仇敌忾”的三人一下子又沉默了,确切来说是周廷烽和周承烁之间涌动着不寻常的尴尬气氛,周灼齐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最后望向李竹茹寻求帮助。
姑姑,救命!
李竹茹知道两个孩子在别扭什么,哪怕这件事里面两人没有一点错,但面对亲近珍重的人,难免心思敏感。
李竹茹像是吆喝小鸭子一样吆喝三个人,明日岁考不岁考那也是明日的事,反正他们肯定是要挑灯夜读的,都是读书那个阶段走过来的,什么德性自己知道。
“大皇子和太子打算因为别人的出言不逊而互相伤害生气吗?”
周廷烽反驳道:“才不是。”
李竹茹故意说:“那就是太子和大皇子闹别扭咯?”
周承烁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偏偏在这种时候没办法当哑巴,“姑姑”
他的声音略带无奈。
李竹茹望着察觉到微妙气氛解除而站在一旁看戏的周灼齐,只是简单地说:“既然如此,大皇子和太子别因为一个即将要被赶出上书房的人自我怀疑和自责。”
以她对周泓安的理解,黄师傅肯定不能再教皇子。
“两位皇子也要习惯,日后在你们耳边说对方坏话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比如会有人站在大皇子的身边说明明太子没有比您优秀到哪去,不过是占着嫡子的身份就高人一等,按照长幼,那也是大皇子您占优势。”
周廷烽面色纠结,李竹茹的嘴巴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还有太子,太子身边说大皇子坏话的人应该会更多,就说大皇子装傻充愣,故意用皇家兄弟混淆君臣之别,您是太子,凌驾于所有皇子公主之上,他们见了您就该行礼。哪怕不是跪拜之礼,但也该保持礼法上的尊重,以示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