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边手拎着个箱子就往上走。

林听自己整理的东西，大多是些杂七杂八的，也就是看起来塞满了行李箱，实际上根本没多少重量。所以顾知行提起来并不算费力。

林听看着他上楼的背影，一时忘了回神。

许忠良伸手在他面前晃晃，说：“干嘛呢？回神。”

林听巴眨下眼睛，表示自己在听。

许忠良叹了口气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吵起来，你们年轻人事还是得你们自己去解决。”

林听：“真的没有闹矛盾外公！”

“是是是，没闹没闹。”

“我也是真的只想和你聊聊天。”

“聊……什么？”

许忠良：“聊你们刚刚在聊的。”

林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和顾知行刚刚聊的，那不就是……

“我跟你外婆是媒人介绍的，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心高气傲，谁也看不上谁，路上碰上也是比谁鼻孔抬得更高。”

林听发现这故事和自己以前想象的不一样，“那之后呢？”

“之后……喜欢这东西挺奇怪的，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等我发现喜欢上你外婆的时候，才发现我见她的第一面就已经是不一样了的。”

林听撇撇嘴，“可是顾知行说，喜欢没法撑着两个人一直走下去。”

“那按您说的故事，我觉得他说的不对。”

许忠良笑笑，说：“恰恰相反。”

林听疑惑地抬头看他。

“喜欢确实没法撑着两个人一直走下去，但”

“爱可以。”

其实林听不知道许忠良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这个，听完之后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

看着林听这副样子，许忠良又没忍住叹了口气，“知行这孩子就是闷，有什么事全放心里不肯说。”

林听暗暗反省，其实自己也这样，所以实在没资格应许忠良的话。

“他父母整天就是忙，有时候忙得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面，他小时候几乎都是保姆在带着，所以养出来这么个性子，跟谁都不亲。”

“但他对你比对谁都不一样，各方面都是。我虽然年纪大了，眼睛还不至于瞎。”

许忠良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换了个话题，“前段时间村里有对相好。”

话题转化得太快，林听一时没反应过来，许忠良已经接着往下讲了，

“都是女孩子，家里人都不同意，逼着两个人分开，还都安排着嫁人。那人家哪能愿意你说不是？没想到婚礼前一天，两个女孩子都是从河里捞上来的，捞上来的时候人都发青了。”

林听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僵的，像是被人从天上泼了盆冷水，以至于连手指间都在泛着冷，也止不住的发颤。

谁知道许忠良下一句道：“你说何必呢？要我说我就没这么封建，你说就非得结婚，然后有孩子才算喜欢或者爱吗？”

“你说人不是独立的吗？难道非得被那所谓的香火给困一辈子不成？”

许忠良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单纯发表自己的看法，说完之后就自顾自上楼去了，留着林听一个人在底下还久久回不过来神。

他好像读懂了外公的隐喻，他的委婉含蓄，他的……欲言又止。

左右不过是想告诉他，不要被困住了。

自己迷茫了好久的东西，怎么反倒不如一个老人家看得透彻。

·

上楼去到房间，顾知行正在里面洗澡。

林听在房间里逛了一圈，太久没回来过了，以至于什么看着都新奇。

阳台上玩会儿花，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