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大势可改。
大势改不了。可未来的赢家是谁?
不是他。
至少在东方渭的心头如此。或者说他改变了一些东西,他的未来还能走得如前世一般高吗?
也未必。
运道,这等东西岂能把性命寄托于其上。
不能。
东方渭不能。东方渭的亲人们亦不能。
东方相安乐意把明面上的家业献上去。不过是借着天子威势,还在想暗中给费邑侯府谋了更多的退路。
“祖父、外祖父、爹、娘,我一辈子都活在神京城,哪去小时候去过南边。那些记忆里的普通黎庶生活亦能过下去。”东方渭说的实话。
他眼中的大周皇朝真没什么末朝之景。他瞧的花团锦簇。至少也还有几分光彩。
真就像后世史书所言,这等世道已经乱了吗?
黎庶已经没有活路吗?东方渭想亲眼去瞧一瞧,去瞧一个透。
对于救宋显,或者说当一回救宋显的搬运工。东方渭是自己乐意的,没人逼他。
而不敢收留宋显,也不过是东方渭自己胆小。
对,他认为他就是胆小。他不可能留了宋显在东方家。给东方家真的留后患。
后患送去公主府,这才是东方渭当搬运工的源头。
因为丽锦公主的身份,在东方渭瞧来,她应该能护住宋显。凭的就是先帝的遗泽。
“我想去外面亲眼瞧一瞧,瞧一瞧这这一个世道究竟怎么样。”不是自己亲眼瞧过,东方渭不相信的。
“你拿定主意,祖父没有不同意。”
“外祖父也是随你,你长大了,渭儿。”谷大顺跟亲家一样的心思,也不想反驳什么。雏鹰长大,总要见识了外面的世道是什么模样。
至于东方暻和谷秀娘亦然,他们当然更不会反驳。
在谷秀娘的心头,她最想叹息。她万万想不到,她家长子还能梦什么后世千年。
听过长子讲的那一切,谷秀娘的心思真复杂。那后世的一切,唉。
就在费邑侯府一家人谈话时。
“侯爷,龙禁卫来了。”管家急匆匆,小步快跑的来禀了消息。
谷秀娘当即站起身。她的脸上全是惊讶。
不是,亲人们刚回来。这龙禁卫临近晌午来离开。
这又来?这做甚。
龙禁卫又来了。这一回,当着谷秀娘等人的面。
东方暻、东方渭父子被押走。
谷秀娘当时就心口疼。她难受。这真被刺激了。
明明前面还无恙平安,如今又出事。这宫廷之中还是又反复无常。
莫说费邑侯府里,又闹一回鸡飞狗跳。
因为世子夫人在夫君和长子被押走后,她遭不住,当场晕厥。
东方相安、谷大顺赶紧喊人请府医。
神京城,皇城,泰和宫,垂拱殿。
东方暻父子被押来。跪在帝王跟前时,兴安帝问道:“朕且问你二人,宋显是不是你二人送去公主府的?”
天子问话,东方暻心头一紧。东方渭此时磕头,道:“禀陛下,此事乃小子主张,小子有罪。”
东方渭大方承受了。
从被押来皇城的时候,东方渭就在尽量一件事情。这又被秋后算帐吗?
在进了大殿后,见到跪着的丽锦公主。东方渭突然心头有底。
或者说他有一点摸着门道,这问题出在哪儿。
有罪没罪,天子一言。东方渭随一切他干的。
或者说有罪,他也认了。
“区区黄口小儿,你倒是胆大包天。”兴安帝望着东方渭,声音有一点冷,却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