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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斜阳铺满大地,空中的云朵也被染上了显眼的赤红。

我妻春树拿着存下来的零用钱特意为弟弟悠买了一套漂亮的和服作为礼物。傍晚,他抱着和服踩着自己的影子朝家里走去。

那天的空气很干燥,周围除了蝉鸣声就再没有其他,安静的有些吓人。

我妻春树清晰的记得自己打开家门时,极致的黑泥笼罩了整个屋子。那一刻,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家变得那么的陌生,奇怪的黑泥在他的脚边涌动,随意的变幻形状。

发生了什么?

我妻春树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最里间的房间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悠——”

我妻春树听出了这是父亲的声音。

然而对父亲毫无尊重的他只关心着弟弟悠的情况。出门前,春树清楚的记得悠正躺在客厅里午睡,睡着的弟弟宛如天使。

这些东西是什么?悠在里面吗?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爸爸会发出可怕的尖叫?悠没事吧?

我妻春树鼓起勇气踩在了黑泥之上,冲进黑暗。黑泥黏腻厚重,踩着的感觉非常不适,但他还是艰难的往前走。

父亲的卧室里,悠的衣服凌乱不堪,狼狈的坐在地上。

他的影子下不停地有黑色的东西往外冒出,它们纠缠着光|裸|着上身的我妻大辉,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吞噬。

男人双眼通红,双手在自己的脸上划出道道血痕,嘴里发出痛苦的悲鸣,整张脸因疼痛扭曲着,宛如恶鬼。

年幼的悠毫不动容,就这么冷冷的看着。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我妻春树无法形容,只知道当悠看向自己时,酥麻的身体,以及来自灵魂的战栗。

“悠?”

绝对的寂静中,我妻春树小心的喊着悠的名字。

“哥哥回来了?”

悠对着我妻春树重新展露笑容。

他越过瘫倒在地的父亲,就这么穿着破烂不堪掉的衣服朝着我妻春树走来。随着他的前进,周围的黑泥疯狂的钻进他的影子里,消失不见。

“爸爸生病了,哥哥叫医生吧。”

悠扔下这句话以后,就回到房间拿上衣服洗澡去了。

从我妻春树身边走过时,他还皱着脸,苦恼的说道:“爸爸这么一闹,也不知道晚上的约会会不会迟到。希望杰不会生气。”

“……”

——夏、油、杰!

这个瞬间,我妻春树的神经随之崩坏。

“爸爸真是蠢货。”

我妻春树冷漠的打量着神情木然的父亲,“狡猾的对悠出手却被反杀,更可笑的是悠根本不在意你的生死,只在乎与夏油杰的约会是否会迟到。”

能对小学五年级的悠出手,我妻大辉无遗是个垃圾。

我妻春树憎恶着父亲,却不由自主的感到悲伤。

他不知道那些黑泥是什么,也不知道悠是如何将父亲制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父子两在悠的心里,从不像他们想的那么重要。

这个事实让我妻春树大受打击。

糟糕的心情让他烦躁,对打破了平静的父亲更是憎恶。

“爸爸?”

我妻春树踹了父亲一脚。

我妻大辉毫无反应,呆滞的如同木偶一样。

我妻春树:“……”

噢?

我妻春树蹲下|身,检查了父亲的情况。

随后,他意外的发现我妻大辉还活着,可除了活着以外就再没有任何反应。

——我妻大辉傻了。

我妻春树确认父亲变傻的事实。

做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