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材质,连木制边框上的雕花都一模一样的屏风。
屏风之上赫然是一位执扇的俏丽美人, 看五官眉目, 确实是真真无疑。然而这美人却还梳着未嫁少女的发式,眉目之间也透着青春气息。与众人此刻面前这一幅美人屏风上的显露着成熟风韵的少妇, 气质有明显不同。
而“历史影像”中,屏风右下角孩童该在的位置则是空空如也。
看来,在四年前,赵家的这扇屏风上,确实只有真真一人。
赵生和姜有年见到李好问露这一手,都是万分惊异。但赵生在惊异之余, 不免对“官府”多生出了一点信心,喜道:“若万年县的人都像这位长官这么本事, 我也不用劳动各位至此……”
姜有年并不意外地黑了脸。
李好问摇摇手, 问清赵生那真真是几时消失的, 一伸手, 又拉出了一幅两个月前的“历史影像”。
两月前,这幅屏风上美人和孩子的位置上俱是空空如也,屏风只余背景上的一些花草。
此刻, 四年前的那幅历史影像还未完全消失, 两个月前的又出现在眼前,再加上现实中的那一幅, 三幅并立,有何差别, 一目了然。
从四年前,屏风上的少女美人,到两个月前空空荡荡的屏风,再到如今美妇人与孩子都在屏风上,观者自然可以脑补出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这其中有一见钟情、有锲而不舍,也有心生怀疑与背叛,以及毅然决然的离开……
好大一盆狗血!
李好问随意一挥手,不再维持这些历史影像,众人面前顿时只剩下眼前现实中这唯一的屏风。
李好问想了想问:“真真变成活人走下屏风之后,这屏风上只余些许花草和大量留白,你因何不将这屏风收起,而是继续留在花厅中呢?”
赵生便答:“这事是真真做主。家中事都由她打理。她不愿将那屏风收起,我便也由得她。”
李好问思索了片刻,又问:“那你现在又有何打算?”
赵生顿时捶胸顿足道:“我当初就不该相信那个道士……唉,我的真真啊!我的好大儿啊……”
见到痛哭流涕的赵生,万年县的人大多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然而李好问将赵生看了又看,忽然道:“其实你根本不爱真真吧!你内心一直牢记着她是个异类,否则也不会被那道士一劝,便视其为妖魅,不但将夫妻之情一笔勾销,更欲除之而后快。”
赵生哭声顿停,惊愕地抬头。众人才发现这名书生脸上其实并没有多少眼泪。
李好问继续:“你也并不怎么在乎你的妻子和儿子,你只在乎能够有面子地回老家,能在长辈面前交待过去,在平辈面前抬起头来,对不对?”
“说白了,真真和她的孩子,是能够彰显你身为男人的能力与地位的两件工具罢了。”
“否则,你也不会拖到这腊月头上,不得不回乡之前,选择将这件事闹大。”
“这……”
赵生尴尬地开口,却发现李好问这话根本就没法儿反驳。
这时秋宇却好似发现了什么似的,一边在赵家屋内踱步,一边不断抽动鼻翼,东嗅嗅,西嗅嗅。
叶小楼抱着臂膀望天:“有些人啊,就是生就一只狗鼻子。”
李好问:……
而万年县姜有年等人也都惊了:叶帅不愧是叶帅,从长安县去了诡务司,怼起上司来依旧是一把好手。
然而秋宇根本就不理会叶小楼的揶揄,只按照他自己的节奏,将赵家里里外外都嗅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奇怪……”
秋宇说他闻到了一些特别的味道,似乎很熟悉但是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或许应该让李贺过来。
然后叶小楼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