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绣春刀与纸醉金迷的宴席格格不入。
段翎手按绣春刀柄,走在他们前面,见到梁王先行礼。
林听看到段翎的那一瞬间,险些扭到脚,他怎么来了?她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舞台是露天的,四面有人守着,躲不了。
幸好,她有面纱,还穿着舞姬的裙子,段翎应该认不出来。
段翎朝梁王行完礼后,扫视后院一遍,目光忽而在舞台上停了停,落到一个正在东张西望、就是不正眼瞧这边的舞姬身上。
舞姬一袭天蓝色齐腰舞裙,袖子与寻常衣裙不同,露出一截戴着几个银质手镯的白净手腕,腰间挂满小小的铃铛,一动就会响。
她面覆一张紫色薄纱,露出一双极透亮的眼睛。
段翎看着她的眼睛有点久,很快又收回目光,手持驾帖道:“梁王殿下,卑职稽查私盐时,发现有人不顾大燕律法,贩卖私盐。陛下大怒,卑职今日是奉命来抓拿此人。”
梁王鹰目微凝,捏着酒杯问道:“此事与本王何干?”
他抬眸,淡定道:“此事自然与梁王殿下无关,只是串通外邦人贩卖私盐之人就在席上。”
梁王砸了手中酒杯:“你想在本王府里将人抓走?”他知道锦衣卫想抓谁,抓的是他妻弟。
段翎:“奉命行事。”
梁王站起来:“好啊,不过段指挥佥事难得来本王府里一趟,本王得好生招待方可,不如这样吧,你喝杯酒再带人走。”
段翎反应平平,正要上前取酒,却被他拦住了:“直接喝多没趣,本王找个人用嘴喂你。”
此话一出,席上的世家子弟交头接耳,表情各异。
谁都能听出梁王这是想趁机羞辱段翎,明知道他不近女色,却依然要人用嘴喂他喝酒,找来的还是个他们瞧不起的低微舞姬。
梁王大手一挥,随意指了站在舞台最前面的一个舞姬:“就你了,要是段指挥佥事不肯怜香惜玉,喝完你喂的那杯酒,那小美人你只好以死谢罪了。”
被指中的林听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