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光线偏暗,陶朱因哭过而泛红的眼很难被发现,她迫于林听的“淫/威”,跟着一起撒谎道:“七姑娘确实没去南门大街。”
林听给陶朱竖起大拇指。
李氏半信半疑:“真的?你们不会是合起伙来骗我吧,你这么喜欢凑热闹,居然没去?”
“真没去。”林听抱住李氏,“我骗你干什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她故意打了个哈欠,“很晚了,阿娘你早些歇息。”
李氏捏了捏她手:“从今天开始,每晚要过来跟我请安。”
林听苦着张脸:“啊。”
“怎么?你的听铃院离我的院子又没多远,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我是你阿娘,在我面前别耍小心思。”
“我知道了,我以后每晚都会过来跟阿娘你请安。”林听幽幽道,总比她不能出府要好。
李氏满意了:“你后天不要乱走,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你前几天不是选了要相看的世家公子?我带你去。”李氏简直想剖开林听的心,看看里面装些什么,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心上。
林听没兴趣:“哦。”
李氏瞪了眼她:“你这是什么语气,想反悔?”
林听现在哪敢忤逆她:“没有。我的母亲大人,我一定会跟你去的,你就放一百心吧。”
过了李氏这一关,林听有气无力回到听铃院,鞋子都没脱,直接躺床了,脚垂在榻外,歪头就睡。丫鬟见她累,不敢进来打扰。
*
夜深人静,月色黯淡时,诏狱里传出一声又一声惨叫,刑房的墙角满是血污,都是用刑时溅上去的,浓重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没能成功服毒的那名刺客被折磨得面目全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皮开肉绽的身体被洒满盐水,大腿几乎没完好的肉。
寅时末,段翎得到了一张口供,擦着双手从诏狱里走出来。
他就在北镇抚司歇下,没回段家,沐浴更衣时,盯着倒映在水面上的自己片刻,目光落到抿着的唇,那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
仔细看,唇角被磕破了点皮,颜色愈发地深红。
段翎把洁面的帕子扔进去,水花溅起,倒影顿时消失,他系好绯色里衣的带子,上榻闭眼。
翌日一早,段翎刚醒来便感觉身下有湿濡之意,他夜遗了。
这次的欲瘾跟以往的不一样,更强烈,哪怕他没舒缓,没以刀割腕压制,也自行泄出,堂屋里此刻散发一股石楠花的味道。
段翎掀开被褥,衣袖往下滑,露出腕间歪扭如虫的疤痕。
石楠花的味道越发浓了。
【??作者有话说】
说到做到,日六了~这章50个小红包[熊猫头]
26 ? 第 26 章
◎病态◎
段翎没做梦。
今天的欲瘾与世间情爱无关, 但也确实跟以往不太一样,不过是他的欲瘾越来越严重了,因为它夜遗后,现在又起来了。
据段翎了解, 普通男子是不会如此频繁起来的。
他行至衣柜取出新衣, 双手伸到腰间, 解开细红腰带, 里衣与亵裤落地,露出染着薄汗的皮肤, 似白玉上覆着层晨间水雾。
腰脊往上的两块肩胛骨清晰可见, 恍若一只正欲振翅而飞的蝴蝶, 由此延伸出的弧度线条沿着后背往下, 肌理柔和,轮廓明显。
堂屋门窗紧闭,朝阳的光线无法透进一丝一毫。
里间阴沉,段翎腕间蜿蜒起伏的疤痕仿佛能在黑暗中疯狂生长, 原本白皙的手腕此时交错着几种颜色, 红、暗红、棕褐。
初割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