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深处的虫蛇忽然暴露在阳光之下, 无所遁形,只能现出本身的丑陋不堪。
没了护腕与袖子,林听直接触碰到段翎手腕处的皮肤,直接触碰到他多次压制欲瘾的痕迹, 直接触碰到他的丑陋不堪。
她却恍然不觉。
手腕疤痕起伏不平, 有新有旧,硌着她指腹,似虫蛇要缠上来,林听不自觉摩挲过,想低下头看看这些是什么,却忽地听到段翎轻哼一声, 心神全被这道声音牵过去。
林听的第一反应是, 她现在应该还晕着, 迷药药效还没散, 所以做了一个很荒谬的梦中梦。
不然段翎怎么会突然主动亲她, 他又不是疯了。
可这个梦也太过真实了,吻中的呼吸交错,唇齿相依,舌尖勾缠,彼此温度都那么真实。连她喘不过气这件事也是,真实到让林听觉得自己正身处现实与段翎接吻。
最玄乎的是,每当林听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段翎便会稍稍离开她,不过很快就亲了回来,细细地厮磨着,跟要留住什么似的。
林听想推开段翎,但抬眼看清他的神色后,又停下了。
段翎闭着双目,纤长漆黑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垂落到下眼睑,时不时轻颤一下,眼尾透红胜血,仿佛在遭受极大的刺激,染上一缕欲色,令本就艳的脸更艳了。
一滴顺着段翎高挺鼻梁滑落的水珠,融合了他的温度,砸到林听脸上,她呼吸不禁一滞,他在梦里是山间吸人精魄的妖精?
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都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可林听敢发誓,自己不曾这样意.淫过段翎,绝对没有,所以这是个毫无逻辑且怪诞的梦中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