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嫽从他虚揽腰上的手臂出来,抬脸冲他笑笑,悄悄指一指,便说那她回去了?
谢屹支深陷下颌,缓慢点头。温嫽背过身朝门内去。
她才抬步不久,背后也有脚步声。是谢屹支也来了,只不过他是要去找人议事。
温嫽垂眸没回头,继续往前。
忽而,视线中看见一个熟人。
是羌申。
顿了一息,冲他含笑颔首致意,致意过,温嫽转向,走了离内府最近的一条路回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转向时,有两道目光分别打在她身后。一道是谢屹支,一道,是羌申。
羌申的目光收回的较快,他迅速又看主公。谢屹支此时的目光却未收回,不知有什么值得看的,倒是一直在看温嫽背影。
羌申:“……”
又几息,谢屹支才不看温嫽。
收回时恰瞥到羌申看向这边的视线,便提步,过来。
“先生有事?”
问道。
倒……也不是要事,纯粹是觉得这个时辰谢家该祭罢归了,羌申这才出来看看。
不想,竟瞥到温嫽是同主公一起归的。
不是说,不带温嫽?那刚刚……
羌申咧咧嘴角,挑眉笑了,“主公昨日不是说不带夫人?”
谢屹支笑笑。
“昨日先生恐怕是听错了。”
“我后宅之中就这一个女人,不带她又带谁。”
“……”
羌申抽了下嘴角。
谢屹支不管,越了他去办正事。
……
回到琵林苑。
温嫽脱下鞋袜看了看自己的脚。得益于曾经北上燕城的日夜兼程,她的脚底已经适应了强度,今日只是走山路,一点没觉得脚上疼痛。
揉了揉脚后跟处,温嫽不知不觉倒下,歪向一边出神。
其实是没想过,谢屹支还能对她动情的。
……
夜里直至二更,未见谢屹支过来,温嫽吹灭了蜡烛。
有种直觉他今日是会来的,但既然到这个时辰还不见他的人影,那想来是被事情绊着了。
温嫽裹着轻重合适的被子,眯了眼。但不想,谢屹支被绊住归被绊住,今夜却不似从前是回主院,而是仍然来了他这。
过了昨日,今日没有再不能同屋,不能同寝的规矩。
温嫽才躺下不久,见外面亮了好几掌灯,紧随着,听到了谢屹支的声音,他在叫人打水,去了净房。
来她这第一时间去了净房……
温嫽又坐起来。
不几息,见何媪进来到她榻前。
“主公过来见您屋里已没了灯,让奴进来看看您可睡了,若是未睡,叫您过去一趟。”
温嫽:“……”
“嗯。”
……
温嫽来到门边。
门边有两位虎贲候着。
温嫽正想说两人往里禀一声,问问谢屹支她现在可适合进去。不想,两人一见她,就已利落的打开净房门。
并说:“主公说您来了直接进便是。”
他们已经提前被嘱咐过。
温嫽意外。
颔首笑了道好,进入门中。
今日,他确实待她与以往大不同。以前可是得事事等个一时半刻才能见到他。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门又在她身后合上。
温嫽熟门熟路往放了浴桶的方向快步去。
只是不知为何,那边倒是没有一点用水的声音。脚步不知不觉又变慢。
到走到半掩的房门那时,依旧未听里面有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