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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的不满,是对宁妃说的那些话的不愉。

“为朕着想,为皇室清名。宁妃,你以为你是谁?”蒋渊用玉佩挑起宁妃下巴,声音冷淡又透露着漫不经心的鄙夷。

“朕,想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朕,想要你死,你也得死。”

“你算什么东西,配评价朕?”

他是帝王,坐拥天下,有着无上权利。他的功过,自有史书记载,自有后人评价。

宁妃瞳孔一缩,蒋渊的话将她的体面撕下,将她刺得体无完肤。尤其是在这么多嫔妃,这么多宫人面前,无疑是一种侮辱。

明明是盛夏,明明穿着衣服,可宁妃却觉得冷得厉害,是透骨寒凉。

蒋渊:“全福海,掌嘴。”

他不但要把她的体面私下,更是要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

从四周看过来的隐秘打量让宁妃浑身发抖,她没有看回去,却也能感受到那些眼神里的嘲笑、同情。

全福海从怀里掏了一张帕子,包住手,“宁妃娘娘,对不住了!”

正要抬手,不远处传来一声“住手!”

所有人看过去,是太后来了。

声势这么大,慈宁宫自然也听到了消息,只是太后年纪渐大,睡得沉,这才来得迟了些。

“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看到太后前来,众妃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也许,只有太后娘娘才能劝住皇上。

太后的确是来劝皇上的,她能理解皇上想要快刀斩乱麻的想法,但身为太后,她也要考虑到整个后宫。宫女太监从来不是轻易就能捏死的蝼蚁,被太监宫女欺瞒甚至祸乱的朝廷不在少数。宫人们之间关系错综复杂,皇帝一下子要杀这么多太监宫女,其他的宫人或许大部分会被威慑,但难保没有那心生恨意暗中使坏的人。

太后绝不容许皇上出现意外。

自然而然地,她并不赞同皇上为了皇后如此大张旗鼓。

对太后而言,一万个皇后也没有一个皇帝重要。

两人转移到戏斋,谈了一炷香的时间,再过来时,蒋渊脸上的怒意已经消了。

宁妃仍旧跪着,脸上是为阳雪流的泪。

太后便让赵嬷嬷去扶,“你这孩子,这是何苦?”宁妃先前的那些话,太后也听见了,平心而论,她还是很赞同的,这也是太后一贯赏识宁妃的地方,有大局观念,识大体。

宁妃却没有起身,她缓缓道:“今日的事,是为了查明毒害皇后娘娘的真凶,皇上既然让人押下承乾宫、延禧宫和我翊坤宫的宫人,自然也是怀疑安嫔与臣妾。”

“臣妾不该插手此事,可阳雪与穗禾从小伺候臣妾,臣妾待她们如自己妹妹一般,阳雪已死,臣妾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穗禾再有危险。陛下,臣妾的清白,臣妾自己来证。”

宁妃露出一抹凄惨的笑,随即忽然起身,冲向那持剑的禁卫,在禁卫惊恐的眼神中握住剑身,捅向自己。

“啊!”

“娘娘!”

“宁妃!!”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全福海尖着嗓子,让太医救人。

蒋渊也没想到宁妃会以命自证清白,那决绝的姿势却无半点作假,蒋渊有些被震惊到,今日的宁妃当真是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他竟生出第一次认识宁妃的错觉。

而另一边,祁黛遇也被宁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对自己的怀疑产生了些许动摇。

难道宁妃真的与此事无关?

有了宁妃这一茬,剩下的宫人除了穗禾都被带走,他们会接受审讯,但暂时逃脱了死亡威胁。

祁黛遇和聂芷瑜简单说了几句话,各自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