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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直呵呵一笑,用扇子柄在子骏身上敲了一下,道:“行了,我哪敢让省元给我请罪!”

兄弟两都笑起来。马直又对常安说:“你去樊楼订一桌酒席,晚上给子骏庆贺庆贺。”

“是,”常安应和一声,一道烟似地跑出去了。

子骏又走到霖铃身边。霖铃现在尾巴已经翘到了天上去。

省元!自己一个三本学渣居然教出了一个省元!

她其实不知道省元是什么东西。但想来是很厉害的,不然马直怎么会激动成这样。

她对子骏说:“子骏,你这次考上省元,离状元还有多远?”

子骏笑着说:“这我不能保证。但是依我朝定律,中省试的学子很少在殿试剥落,得个一官半职总是有望了。”

霖铃惊喜万分:“真的啊?”

子骏偷笑道:“学生怎敢欺瞒先生?”

霖铃又开心又有些害羞,脑子一热,一头栽进子骏的怀抱。子骏也昏了头,紧紧搂着怀中的霖铃,双手抚着她黑亮的头发,心中只觉欢畅无比。

旁边两个小孩马丰马粲都看呆了。马直有点尴尬,赶紧干咳一声。子骏和霖铃沉浸在爱意中,完全没听见。

马直又咳嗽几声,见他两还是没反应,只好让小厮把两个小的带回房中,自己也有点尴尬地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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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贡院门口。

韩玉在省试提名榜上仔仔细细看了三遍。他看到子骏的名字,江陵的名字,佟云的名字,却没看到自己的名字。

刚开始他有些着急,但之后确定自己名字不在榜上时,他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韩玉心里叹口气,郁郁寡欢地转身离开。

贡院门口围着一大圈前来看榜的人,有的人和家人拥抱庆贺,手舞足蹈地欢呼,有的人则锤足痛哭。

韩玉在一边看着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落榜以后,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

他眼前首先浮现出的不是自己的未来,而是母亲和韩夕。想到自己可以回家乡和母兄团聚,他心里竟然还有点小小的轻松。

他正在胡思乱想,忽然看到前方的大路上驶过来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他连忙避到一边,只听见有人在他身后说道:“是贡举官刘大人来了!是刘相公来了!”

韩玉一愣,呆呆地看着刘安世马车驶来的方向。

他以前曾听母亲说过,自己父亲韩硕曾经是刘安世的同年,而且两人关系很不错。后来父亲不幸病故,刘安世还给母亲寄来过银子。

没想到转眼间,刘安世爬到这么高的位置,而自己家却没落了,而且眼看着会一直没落下去。

就在马车驶到韩玉面前的时候,旁边的人群中忽然窜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冲到刘安世的马前大喊:“刘相公!我不服!为何榜上没有我的名字!请刘相公告知在下!”

他突然窜到刘安世面前,再加上大吼大叫,把给刘安世驾车的小厮吓得不轻。

对方赶紧去拉马的缰绳。谁知马儿也受到了惊吓,突然在大街上扭着身子长嘶起来,眼看着就要失控,把身后的车子连同刘安世一同掀翻在地上。

这个变故来得措不及防,把路人都看惊了。韩玉见刘安世危急,当时也来不及多想,直接一个箭步冲过去跃上马车,和几个小厮一起拉住缰绳。

他哥哥韩夕在明州时在各种马铺里打过工,对驾驭马匹非常有心得,韩玉也因此跟他学到了一点。

他一手拉着缰绳,一边对马大喊:“吁~吁~”

几个小厮也在旁边拉绳子,马儿挣扎了一阵,终于在韩玉等人的操控下渐渐安静下来。

等车子终于稳定下来,两个小厮跳下马车,冲到人群里去抓那个惊扰马匹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