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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赶紧听命,费劲吧啦地拖那个疯子小哥去后殿。

那疯子小哥一边被拖还一边大声胡咧咧:“弟子错了,但弟子没有舞毙,弟子真的没有舞弊…求先生责罚,求先生责罚…”

在疯子小哥叫喊时,孔寅一直站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他,眼神晦暗难明,表情一脸死灰。

这时的霖铃也有点咂摸过味儿来了。看样子这个小哥被关在后山庙里的事情,孔寅和祝山长都是知道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两个安排的!

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看着祝山长问道:“祝山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山长精疲力尽地叹口气道:“端叔,你就不要问了。”

但是霖铃已经被刚才的事冲昏了头脑,追着祝山长说道:“你们把他一个人关在这里?这样是犯法的!”

她刚说完,祝山长忽然用惊恐的眼神瞟了她一眼。霖铃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过头,稍稍放缓语气说道:“祝山长,我只是不大理解。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祝山长又闭起眼睛长叹一口气,说道:“他没有名字。”

霖铃愣住了:没有名字?

祝山长背着手在大殿里转了几圈,缓缓说道:“我和孝仁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大概只有四五岁,跟着一个乞丐在大街上行乞。

我那时正好走过,他捧着一个碗过来向我讨饭。我见他虽然年纪很小,身上穿的也衣不蔽体,但他却和其他叫花子完全不同。这孩子耳聪目明,口齿清楚,一看就是颇有天资之人。

我问他叫什么,父母住在哪里。他跟我说他叫狗儿,没有父母。我见他实在可怜,便给了他些钱,还将手头的一本《论语》送给他。”

祝山长又叹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过了几日我又路过那条路。他见我过去,再次跑过来跪在我面前,还把一张纸递给我。我一看,他竟然在纸上抄了整整一篇《学而》。

我自然是惊讶万分,问他是从哪里找来的纸笔。他说有个富户搬家,把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都扔出来,正好被他捡到。他每日乞讨完回去,就照着我给他的论语仿照抄写,不知不觉就抄完了一篇《学而》。

我听了自是非常惊讶。且不说他小小年纪就有好学之心,就是他仿写的字,比起别人家娃儿学了三五年的字还要好上许多。

我见他如此有天赋,小小年纪人也上进,便提出将他带回书院,让他跟着听讲。他高兴得不得了,当街便叩头答应了。

我带他回到书院,安排他到德邻斋中入学,拜孝仁为师。之后短短时间内,此生便流露出极强的天赋,不仅次次月考都是第一名,而且行为举止极其恭谨有礼。不光是我,连孝仁对他也是喜爱有加。”

霖铃一听:哎哟喂,竟然有孔寅喜欢的学生,这学生得牛逼成什么样啊。

祝山长继续说道:“我见这孩子和孝仁有缘,便自作主张给他赐了个孔姓,孝仁赐他一个‘宜’字作为名,他也高高兴兴地接受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孔宜在书院中渐渐长大。他平日里在书院中念书,闲时帮忙打理书院,照顾我和孝仁的起居。

我常与孝仁开玩笑,孔宜似生但更似子。将来若是他考中一官半职飞黄腾达了,书院前程也是不可估量。”

祝山长顿了顿,继续说道:“转眼到了他十八岁那年,又正值大比。我见时机也差不多了,便让他去应举。

凭我和孝仁对此生的观察,他的天赋之强,求学之刻苦,在同年龄学生中都是难得一见的。如果机缘得宜,将来甚至荣登三甲也未可知。

在送他去应举前,我和孝仁又把他叫到跟前,仔细叮嘱一番应举时应当注意的事项,让他好好发挥,不要辜负了自己的天赋。

孔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