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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骏一愣,然后对何净行礼道:“学生谨记何先生教诲!”

说完后,他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转到霖铃身上。

霖铃看着子骏诚挚的目光,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当然是子骏的努力获得了回报,难过的是子骏就像一只凤凰,自己不能再把他拘在这小小的桃源精舍里。

他有自己的广阔世界可以翱翔,自己再怎么不舍得他,也不可以这么自私。

她强忍着心酸对子骏说道:“子骏,你这次去应举尽量放松心情,考出你的应有水平就可以了。若是能考上就好好工作好好做官,若是没考上也不要气馁,以后再想出路。”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以后你若是有空,也可以经常回来看看我们。”

她表情中的不舍清清楚楚落入子骏的眼中。子骏一愣,继而心里也是一阵排山倒海的酸楚。

考中解试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意味着一次长久的离别。如果后面两场再考上,从此他和先生就是山海相隔,一辈子很难再相见了!

这对于子骏来说可说一种巨大的痛苦。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和霖铃朝夕相处。霖铃对他而言不仅是教习,还是最好的朋友,一个时时带给他快乐和温暖的人。

然而这一切,就像他的少年时光一般,统统要离他远去了!

子骏忽然喉咙口发酸,有种想哭的冲动。霖铃看他表情不对,连忙把话题岔开,子骏也赶紧克制住情绪。

两人默默撑到乡饮结束,随祝山长一起步行回书院。

一路上子骏看着路边的景色,想起这些年来在七柳镇求学的点点滴滴,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后来的真心投入,他心里感慨万千,甜酸苦辣各种滋味都有。

到了书院后,众人散开各去各的地方。子骏本来要陪霖铃用饭,霖铃也让他早些回去休息。

大家散后,霖铃一个人在书院里瞎逛。

这几天书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这一届解试的学生有很多已经搬出了书院,也有的正在搬家。与此同时,有很多新的学生又搬进了书院的号舍。

因为桃源精舍这次一口气考中五个学生,在这一带名声大噪,前来求学的学生络绎不绝。

祝山长不得不为此开启“面试”流程,派孔寅和清风测试这些学生的资质,所以这两天书院里陌生面孔很多,有很多还是刚刚开蒙的小孩子。

此刻霖铃走在书院里,就看到许多由家人牵着前来拜师的小孩儿。一个个穿着白布衫戴着头巾,看上去人模人样的,但脸色还是掩不住的稚气,有的还东张西望地打量。

有一两个小孩长得很白净,看上去有点像Q版的子骏。霖铃会忍不住多打量对方几眼,甚至想跑过去摸摸对方的脑袋。

不过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她也不想表现得像个怪叔叔,把对方吓跑了。

她走到闻鹊斋门口,正好柳慈也从对面过来。她赶紧打招呼道:“柳老!”

柳慈看见她也笑道:“端叔,你们乡饮结束了?”

“刚刚结束,”霖铃笑着说:“柳老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柳慈本来就是书院的特聘教习,一个月只过来几趟。最近他来的次数更少,霖铃甚至觉得自己很久没见到他了。

柳慈笑着说道:“我今日来是向祝山长辞别的。”

霖铃心里一惊,脱口而出:“您要上哪儿去?”

柳词嘿嘿一笑道:“老朽在隔壁百仓县开了一家医馆,今后来往费时,这里的教习就不做了。”

霖铃又惊又喜:“柳老您开了个医馆?那真是可喜可贺!”

柳慈抚着长须嘿嘿笑道:“老儿之前也一直想开个医馆,怎奈手头积蓄不够,人又懒惰,此事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