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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激动,慷慨陈词,整个人像要火山爆发一样。

霖铃有点害怕,赶紧给他倒杯酒说:“何兄你别激动,慢慢说,慢慢说。”

何净看着霖铃,忽然接过她的酒深深叹口气,又一饮而尽。

饮完酒他颓丧道:“这件事上我自问问心无愧,除了一个人,便是拙荆。”

霖铃耳朵立刻竖起来了。她从没听何净说过他老婆,甚至不知道他有老婆。他这么一说,霖铃的八卦之心雄雄燃起。

何净叹口气说:“先妇一直劝我从长计议,不要这么刚烈,但我还是一意孤行卸了官。她那时身子本就不好,又替我担忧,在半途中就病情加重离我而去了。”

“哎,”何净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酒菜,痴痴说道:“我想保住的人一个都没保住。也许是我错了,端叔,你觉得是我错了吗?”

霖铃看着何净失落的样子百感交集。为什么何净,戚忠这样正直纯良的人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错的不是他们,而是这个变态的世道!

何净苦笑一下又说:“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要去做教习呢?一来我本就是个失败的人,他们跟我学也学不到什么。二来,我也不觉得应举是什么好事。这些人若是变为我这样的人,将来也要抱憾终身。若是变成徐禧之辈,又是为祸百姓。所以为什么还要引导这些年轻士子去念书应举?”

霖铃有点着急了,站起来道:“话也不是这样说啊。这世上本来就有好官和贪官,明君和昏君。如果你不向朝廷输送好的人才,那将来朝廷里必然充塞着碌碌无为之辈啊。”

何净摇头道:“再好的人才,一旦去了庙堂就要变质。若是坚守本心,那便难以善终。难道端叔忍心看着他们大半辈子寒窗苦读,最后却落得和我一个下场?”

霖铃忍不住想起了子骏。如果他考上进士当了官,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官?

很显然,以子骏的心性,很有可能会成为和何净一样的人,甚至比他更甚。这对子骏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不过她挣扎片刻还是说道:“何兄,不管怎么讲,特别是对家境贫寒的生员来说,科考也是一条助他们跨越阶层的路不是么?”

何净皱眉道:“什么叫跨越阶层?”

霖铃:“呃就是…就是…助他们摆脱贫困,变为人上人。”

何净冷笑一声,似乎在嘲笑霖铃太过天真。

霖铃对何净说:“何兄,你不能以自己的经历踹度别人不是么。将来的世道怎么变化谁也不知道。也许这个皇上不行,下个皇帝就特别给力呢?”

何净愣愣地看着霖铃,似乎对她很是困惑。

霖铃道:“何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但是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你就算为了你自己也要找点事做,不然你总沉浸在过去的事情,对你身体也不利啊。教书好歹可以调剂下心情不是么?”

何净想了想,漠然道:“端叔,报歉,这件事恕难从命。”说着就要往外走。

霖铃一下子急了,拉住何净的手臂道:“何兄,我…哎我跟你说实话吧。现在岑东山走了,孔寅接替他的位子教我斋里的学生。但这个人脑子不正常,总是打我学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何兄,算我求求你,你去顶替教一阵好不好?大不了等找到新的人你再回来。我实在不想看见我的学生被人揍了。何兄我求你了!”

她说到心急处,忍不住要给何净行大礼。何净心里一颤,连忙扶住她道:“端叔,你别这样,你快起来。”

他看着霖铃被烛光染亮的脸庞,一双大眼睛清澈如镜,又透着无比的真诚。

这一刻,何净的心突然跳得咚咚作响,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端叔,”何净忍着剧烈的心跳,强装镇定道:“你对这